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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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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声音盖过了他:不过,并非是因在修筑河堤时偷工减料,而是有人蓄意用□□炸毁河堤,导致黄河决口!

话音落地,刺史府内似乎都安寂了,蔡满圆胖的面颊难以置信的颤抖几下,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

安寂只在那一瞬间,周遭空气随即炸裂开来,仿佛是一锅滚油中被倒了一瓢水,噼里啪啦的炸开了。

何人敢如此行事?!丹州百姓,数万生灵,又算是什么?!

黄河为患,既然已经控制住水势,为何要如此作恶?幕后之人,心思何等恶毒!

炸毁河堤,于他们有何好处?黄河诸州数万百姓,恨不能生噬其rou!

罗锐听得激愤,心中却有担忧,转向钟意,轻轻唤了声:居士。

蔡满面色勉强保持平静,额头却生了汗,他顾不得拭去,随即在脸上扯出一个与众人相仿的愤怒神情。

我等在河堤处发现了为恶者的踪迹,折冲校尉苏定方已经前去追寻,我向诸君立誓,宁肯一死,也会还枉死百姓一个公道,绝不叫幕后之人逍遥法外!

钟意既不曾看蔡满,也不曾看罗锐,而是躬身拜道:丹州遭了水祸,原是诸君协力共勉,方才度过,如今祸事又至,也望诸位协心,以安乡老。

府中官吏甚多,众人闻之动容,齐声道:愿听居士调遣。

调遣却不敢当,各司其职便是,好在都曾经过一回,算是轻车熟路,钟意环视四周,沉声道:诸君,勉之。

……

众人散尽,蔡满也悄悄走了,罗锐目光落在她身上,却有些心忧:居士,你何必……

幕后之人炸毁河堤,必然有所图谋,要么是有人蓄意挑起东/宫一系与秦王一系的纷争,要么便是东/宫一系不甘坐以待毙,先有图谋,钟意平静的看着他,道:不管是哪一个原因,内里都牵扯到皇室嗣位之争,我也就罢了,你怎么能牵扯进去?

可是,罗锐有些哽咽:居士将此事公之于众,损害的是皇室声名,陛下……

方才我若不说,说的便是你了,钟意反倒很豁达,微微一笑,道:此事宣扬出去,民愤滔滔,倘若真是太子所为,东/宫必废,因此圈禁也是寻常,陛下虽有意废太子,但绝不是以这样的缘由,叫太子声名狼藉的退下,若是叫你说了,此后怎么在朝堂立足?

怎么可能跑得了?罗锐道:我与定方都参与此事,长安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钟意莞尔道:无论如何,有我在,你们总不是首恶吧?

罗锐却没有笑,他敛衣行礼,郑重道:居士,多谢。

……

此时黄河决堤,丹州的境况其实远比先前那一次要恶劣。

钟意早先负责的便是赈灾与钱粮转运,然而之前那次赈灾,便已经将丹州府库中的存余耗得七七八八,到了此时,虽有心,却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情况艰难,并不只是钱粮短缺,城中无数屋舍被冲垮,百姓死伤亦是不在少数。

洪水过后,被泡的浮肿的尸体显露出来,天气渐热,不多时便会有恶臭气味,若不及时掩埋,怕会有瘟疫横行,然而丹州此时哪里能抽调出那么多人力物力?

至于临近诸州,能够勉强自救,便已经很好了,哪里能奢望他们再来相助?

此次赈灾,从一开始就注定艰辛。

钟意原先还在府中统筹账目,调运钱粮,忙碌到深夜,仍旧不曾歇息,玉夏不知何时过来,见她停歇,道:居士一日没用东西了,先来吃一点吧。言罢,从食盒中取了碗面递过去。

钟意接了筷子,勉强吃了几口,又道:罗别驾呢?

别驾往城中巡视灾民,此刻还没回来,玉夏道:外边天都黑了,也不知他有没有用过东西。

肯定没有,他一忙上来,哪里顾得这些?钟意道:叫厨房给他留一份吧,其余官吏也是。

玉夏轻声应了,便出门去,人到门外,不久后又回来,传禀道:居士,左庶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钟意心中一凛,忽又冷笑:罢了,请他进来。

只一日功夫,蔡满便憔悴好些,见了钟意,先自笑了,殷勤道:居士……

我很忙,没有时间寒暄,钟意向他示意面前的面碗,道:直到此刻,方才寻出点时间用膳,所以也希望左庶子不要啰嗦,长话短说。

蔡满笑意有些勉强,却道:居士似乎对我有些误会。

玉夏,钟意道:送客。

别,别别别,蔡满赶忙道:我这就说,这就说。

他面上闪过一抹犹疑,随即转为苦涩,道:今日居士说此次黄河决口乃是人祸,我以为,实在不必闹得太大,届时民怨沸腾,长安不会高兴,陛下也一样,居士以为呢?

我以为哀兵必胜,有那群畜生在前边吊着,百姓才能更有干劲,钟意挑眼看他,冷冷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黄河决口,害多少人性命,又叫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幕后之人,非死不足以平民愤!

左庶子,她冷冷扯了一下嘴角,目光锋锐:你前来说这些话,是不是有幕后之人的线索了?

并没有,蔡满面颊僵硬,勉强一笑:只是前来给居士提个建议而已。

蔡满灰溜溜的走了,罗锐方才自门后出来,他不知是何时来的,想也听到蔡满最初那一席话了:看来,那真是东/宫一系做的。

他想起今日所见到的丹州惨态,不禁合眼:要多狠毒的心肠,才能做出这种决定?

他们以为不会闹大的,或者说,以为我们即便知道是谁做的,也不会闹大,惹长安不满,钟意垂下眼睫,叹道:明眼人都知道,太子大势已去,此次赈灾,便是易储的最好时机,再不搏一把,就真的来不及了,为此冒一点风险,也是值得。

那么多条性命,无数人的心血,居然用来赌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可能性,简直荒唐!罗锐愤慨道:太子呢,属官如此行事,他知晓吗?还是说,他暗中授意?

我猜,太子应该是不知道的,钟意眼睫缓缓煽动一下,道:不过那也不重要了,属官与主君原为一体,他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分别呢。

她停了口,不再说这茬,而是道:城中如何?

还能如何?罗锐目光哀痛,道:只一个‘惨’字而已。

钟意心中一痛,不复再提此事。

苏定方是在两日后回府的,钟意与罗锐前去见他,险些没认出来。

就这么短的时间,他便憔悴许多,下巴上生了一层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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