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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吗?

罗江微怔:居士……

你该知道,我出自越国公府,钟意道:我祖母乃是周武帝的外甥女,而武帝之女清都公主,嫁石保县公阎毗,生立德、立本二公,这二位皆是画坛大家,我也叫一声舅父。二舅父现下便在长安,你若有意,我便写封信作保,请他收你为徒。

钟意所说的二舅父,便是刑部侍郎阎立本。

说起来,此公也是皇帝的表弟,更是昔年秦王党中的一员,只是比起政绩来,他的画技要耀眼的多。

昭陵六骏、步辇图,乃至于凌烟阁内的二十四幅画像,皆是出自他手,笔法精妙,时人以丹青神化称之。

罗江自然知道她是好意,然而终究有些迟疑:我此来是为道谢,若再受居士恩德,未免……

你若没这份本事,舅父如何也不会收的,说到底,我也不过襄助一二罢了,钟意道:你再推辞,却是看不起我。

罗江喏喏,面色涨红,向她一拜:居士大恩,学生没齿难忘。

……

我见他穿的素朴,想来家中清寒,罗江带着书信,拜访阎立本去了,钟意则吩咐玉秋:去备些纸笔,再将我收着的那方砚取来,叫他带走吧。

玉秋迟疑道:倒不如送他些钱财……

那不一样,钟意摇头道:他不会要的。

你倒仔细,万事想的妥帖。垂帘被掀开,益阳长公主入内道:那副画我看了,果真好本事,假以时日,未必输给立本。

他有才气,也有仁心,钟意道:若不是出身低了,成就必然不会小。

别的倒是还好,只是太过拘谨,近乎怯懦了,益阳长公主颇有观人之道,摇头道:反倒难以成事。

英雄所见略同,外间有男子笑声传来,又听玉秋玉夏叫了声二公子,钟元嘉大步入内,向益阳长公主一礼:舅父也是这样说的。

舅父不肯收他吗?钟意心头一突,觉得有些对不住罗江。

收了收了,钟元嘉笑道:他画技委实高超,舅父见猎心喜,忙不迭收入门下,只是见他太过温吞,缺了些男子气度,便为他改名,又赐了字。

钟意一颗心还未落下,此刻却重又提了起来,然而还不等她问,益阳长公主便先一步开口了:改了什么?

改赠一个锐字,钟元嘉笑道:姓罗名锐,字元崇。

第9章秦王

罗锐只在长安停留了两日,便来青檀观向钟意辞别。

他还要返回青阳,将画卷交与三老乡亲,再安顿好家中之事,才能动身前往长安,留在阎立本身边求学。

钟意对此心知肚明,倒不挽留,道:一路顺风。

罗锐作揖道:居士大德,没齿难忘。

他出自寒门,比任何人都清楚士庶之间的隔阂,倘若没有钟意的那封引荐信,他怕是连阎家的门槛都摸不到:言辞无用,便不赘言,居士若有能用到我的地方,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举手之劳罢了,何必如此。钟意摇头,向他一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元崇慢走。

罗锐最后一礼:居士,就此别过。

……

居士,回去的时候,玉秋问:我怎么觉得,这人有点呆?

他是璞玉,缺的只是雕琢,钟意道:将来必非池中物。

这一回,连玉夏都有些不信了:就他?

就他。钟意前世没见过他,但这并不能妨碍到她对他的敬慕。

正是这个看似怯弱的人,面对数万敌军面不改色,侃侃而谈,临死前叱骂不止,未露惧色,这样的胆识气魄,世间又有几个?

倘若没有遇上那一劫,以他的才干,成长起来,决计不可限量。

钟意回身去望下山的路,相距太远,已经看不清那人的身影,她回过头来,含笑道:假以时日,元崇或可宰天下也。

玉秋玉夏听得齐齐惊呼,钟意却笑起来,不再言语,径直回青檀观去。

……

益阳长公主是爱花之人,春日养兰,夏日观荷,到了秋日,自然只能cao持院中那簇瑶台玉凤了。

这从菊花娇贵,专有几个侍婢看护,花朵雪白,花心微黄,花瓣层层叠叠,雍容华贵,倒有些肖似牡丹。

钟意见它漂亮,倒有些眼馋,益阳长公主也不吝啬:你若喜欢,明年便移一棵到你院子里去,不是我今年舍不得,而是时候过了,现在移过去,也活不成。

那感情好,钟意也不客气,笑道:我之前不曾见过这种,委实稀奇。

偏你眼尖,益阳长公主语气自得:这是自皇后宫里移植的,几年下来,就活了这么几棵,我全挪出来了,不知她是否气的呕血。

益阳长公主与皇后不和,这并不是什么秘密,钟意也无意掺和皇家的家务事,道了声谢,便要舀水浇花,却听侍女入内,道:观主、居士,嘉寿殿有人来,太后娘娘请二位入宫说话。

窦太后上了年纪,就喜欢跟儿孙辈聚在一起,只是隐太子与巢王诸子皆死,唯留归德、和静二位县主,不免孤单,皇帝倒有儿子,可她连他们老子都不稀得见,更别说那些孙子了,至于太上皇其余的儿孙,干脆就是眼不见心不烦。

益阳长公主知道母亲心里苦,并不迟疑,跟钟意各自更衣,上了马车。

宫中似有喜事,处处张灯结彩,内侍宫人往来匆匆,不知在准备什么,钟意有些好奇,却不好问,益阳长公主倒没这个忌讳,径直问了出来。

秦王殿下押解东突厥可汗颉利归京,那内侍笑道:陛下欢喜的紧,叫行家宴,以示欢迎。

原是李政回来了。

钟意听得心头一颤,拢在袖中的手不觉捏紧,却听不远处传来瓷器落地的破碎声,随即便有内侍斥责:放肆,竟敢冒犯太子殿下。

殿下恕罪,那宫人声音都在抖:奴婢、奴婢……

起来吧,太子声音温和,道:不是什么大事。

内侍似乎还打算说些什么,却被他制止了:是孤走的急了,她捧着东西,没看见也是寻常,何必见怪。

拐过门来,太子见到益阳长公主,也是一怔。

他是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青年,面容温雅,气质和善,含笑时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姑姑近来可好?哦,居士也在。

钟意向他行礼,益阳长公主则道:太子仁善。

小事而已,何必动气,太子笑道:父皇那边还在等,孤先行一步,改日再与二位座谈。

益阳长公主与钟意侧身让开,轻声道:请便。

目送他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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