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道:回来了,就在客房里呢。季嫣然带着药箱去找胡愈,将李雍扔在屋子里。去找小和尚都比跟在他一起欢快,而且走到门口那么远连头也不曾回,他什么时候连这个也计较了。虽说应该放松心情,可他就是觉得胸口憋闷。她是故意气他的。李雍喝了杯茶:三奶奶是从宗长那里回来的吧?唐千进门回话:是……我们一路护着到了……说着这里看到李雍拉长的脸,我明白了,三爷是在防着宗长,这叫什么来着?妒忌。不是说三奶奶才是妒妇吗?三爷怎么能连自家的长辈都防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唐千正在腹诽,被李雍一个眼神看过来,立即吓得跑了个没影。有些事是早晚要面对的,既然对上了谢變,他就要更加谨慎,不能让当年发生在常宁公主身上的事,发生在嫣然身上,李雍想着大步走了出去。李雍刚走出李家,就看到了季元斌。季元斌捧着礼物正要进门,见到李雍立即道:妹夫你这是要出去啊?李雍板着脸应了一声,季元斌脖颈后的汗毛不禁竖立起来:大meimei在家吗?我过来跟大meimei商量江南的那些田产……嫣然刚动手要救岳父,季家那边立即有了动静,迫不及待地伸出手要将嫣然手中的财物据为己有。既然如此,他就送季元斌一程。你要去江南?李雍皱起眉头,嫣然答应了吗?李雍明显是在拒绝。季元斌的心不禁一沉:大meimei答应了啊……我也是看大meimei太辛苦,这样的时候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出面。我看不妥,李雍道,我会从庄子上找个管事过去,你就不要来回奔波了。到嘴的鸭子这是要飞了?他本来已经和季嫣然说好了,李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让李家派管事过去,那还有他什么事,他要等到季嫣然获罪,然后顺理成章的收割财物。笑话,那可是他的田地,李家人别想插手。就不劳烦妹夫找人,季元斌道,我已经准备好要走了。等你到苏州恐怕要月余,李雍摇摇头,哪里能等那么久。十天,季元斌咬咬牙,顶多大腿磨出几个血泡,他也要跑到苏州,我肯定会到,我今晚就是来向大meimei告别的。季元斌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将礼物塞到李家下人手中,然后向李雍招了招手,时间紧迫我就不进门了。季元斌慌慌张张地离开。……季四太太知道季元斌就要启程不禁一阵rou疼:你怎么能逞能说十天就到。季元斌道:母亲不知道,我再不肯走,李雍就要派李家人过去。季四太太有些担忧:那田地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季元斌眼睛发光:季嫣然和冉六赚了那么多银子,现在都换成了田地,可见那些地会有多值钱,几年前我们来到京城不过住了这样一处破宅子,现在季嫣然找死要翻案,她手里的这些财物自然不能便宜了别人。别说让儿子辛苦些,就算脱层皮儿子也愿意。呸,呸,季四太太吐了两口,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你安心去,如今苏州那边是太子的门生坐镇,但凡又是你就将周大人的手书递过去,他会保你平安。季元斌得意起来:谁敢动我,我这是为太子爷办事。季元斌离开京城,季元征就将消息送到了太子跟前。太子正被人侍奉着从床上坐起来,一脸笑容的官员拿了溺盆上前,规规矩矩侍奉着太子爷净了手。季元斌低着头不敢说话,只听太子与那官员道:你都已经做了官,怎么还能做这些下人做的事。官员笑着道:小的就算做再大的官,也永远都是太子爷身边的下人,该想方设法为太子爷解忧。太子叹了口气:人人都像你这样想就好了,你是我身边的人,有事我自然会为你做主,说着顿了顿,季承恩的案子早就已经了结了,季氏为何又要提起,这样不是很好吗?季承恩也没有死,季家上下平平安安,季氏也该知福了。第二百零二章来个搅局的季元征依旧不敢抬起头去看太子,他生怕在太子面前出半点的差错。太子道:季卿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季元征身体躬得更加厉害,远远看过去就像一只虾米。季元征吞咽一口润了润嗓子才道:李季氏从小就不服管束,有她在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安生过,这次我家二弟就怕她在江南胡乱作为,今天一早就赶了过去。季家总算有个明白人。太子亲手倒了杯茶给季元征。季元征哆哆嗦嗦地接了过去。太子道:当年江南都成了什么模样,还是我遣了人过去收拾残局,这些年总算有了些眉目,我是不愿意再出什么乱子,你们季氏一族也是好不容易才回到京城落脚。太子爷放心,季元征道,我们季氏族中其他人绝没有那些心思。没有就好,太子脸上有了些许的笑容,我也是怕会祸及你们,你能入仕周卿不知道花了多少的心思,若是能这样一路顺利地晋升上去,将来定然比李雍还有前程。李雍定然会被季嫣然牵累。让太子都不安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好结果。太子爷,河北道的人回来了,就在外面。太子点点头:让他进来吧!季元征忙退到一旁,很快穿着一身短褐的人大步走进来,那人满脸仓皇和急切,见到太子立即下拜:太子爷,河北道守关的将军战死了,督办粮草的官员也被副将斩了,这是要跟平卢一样闹出乱子来。太子脸色一变:又死人了?官员嘴唇苍白:今年大旱,只怕粮草不济,平卢和河东战事不断,若是河北道也跟着乱起来,那我们……太子本来慌张的神情却慢慢地平复下来:别急,朝廷有那么多驻军在,不会出事的。十年前林家和常宁就跟他说,若是不整顿边疆重镇,万一乱起来只怕武朝门户大开,现在想想林家和常宁不过就是要利用他对付江家罢了,就因为那次的事他差点不能自保,多亏林让没有让突厥人打进来,最后只是死了个常宁,就将一切都遮过去了。这几年他不与江家人计较,在东宫里韬光养晦果然再也没有什么让人担惊受怕的大事。太子道:他们为国捐躯,明日本王会上奏朝廷好好抚恤他们。官员扬起脸,他脚上的靴子已经磨破,脚底板一片血rou模糊,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