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红着眼眶自言自语的转移注意力,我师傅可疼我了,她答应过我爹娘不会不要我,她就快回来了。林春晓吸了吸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语气娇气的不行,等她回来我就告状,说她们都欺负我小,还不给我饭吃。我要让她心疼我,林春晓声音哽咽变小,微微低头,眼泪啪嗒啪嗒落在衣摆上,耸着肩膀抽噎道:我要让她以后去哪儿都带着我。林春晓抬手用手背抹了把眼泪,看着头顶的景家列祖列宗,忍不住的昂着脸在景家祠堂里告景洪的状,她老不羞,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欺负我个孩子,这种人就是为老不尊,还怪我目无尊长,我又不瞎。林春晓哭了一会儿,心里好受不少,可没过多久,肚子就咕噜噜的饿了。林春晓咬着嘴唇,曲腿抱着膝盖,脸埋在胳膊里,师傅就不会饿着我,她可疼我了。景荣走之前明明交代轩管家莫要饿着他,可林春晓吃的东西也没比旁人好多少。林春晓抠着自己的鞋尖,吸了吸鼻子,在景家庄里,唯有景荣对他好。受了委屈,林春晓才明白景荣走之前为什么看着他欲言又止。师傅不需要他坚强懂事,只要他任性的说一句我想跟你走,这些苦他根本都不用受。景荣随母亲一同回到景家庄,景家主下了马车后对她说道:我打算闭关一段时间,庄内大大小小的事情就交给你看着了,若是没有什么大事,你看着处理就行,不用来请教我。景荣应了声,是。景家主低头整理袖子,还有林家那孩子,他若不是块习武的料,那就送到老三那里跟着她学些东西。景家老三,是庄内的大夫,自幼偏爱医毒之术。景荣一怔,随后立马说道:多谢母亲。不用谢我,景家主将袖子甩到身后,抬眸去看景荣,我闭关期间你要做什么都行,只要你记住你少主的身份。景家主离开之前,语气平淡的说道:景家不留无用之人,他若是资质平平——景荣出声打断景家主的话,语气认真,四宝很聪明。景家主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最好如此。等母亲离开后,景荣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往前走几步去问轩管家,轩姨,四宝呢?轩管家茫然一怔,倒是把林春晓给忘了,她犹豫着说道:还在二庄主那里习武吧?景荣皱眉,语气微微不满,还?家主让我把他送到二庄主那里学点东西,我也不能天天蹲在那里看着他,轩管家见景荣沉下脸,忙说道:你别担心,我派人喊他回来。景荣直接拒绝,不用了,我自己的徒弟,我自己去找。小主子……轩管家愣在原地,看着景荣从她面前擦肩而过。景荣还没走到景洪那里,就听下人说林春晓被关进了戒律堂。景荣脚步一顿猛的停了下来,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攥紧成拳。下人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出声。她也觉得二庄主这事做的有点过了,林春晓不过一个孩子,哪里用得着这么小题大做。戒律堂的门栓被人从外面挂上了,显然是怕屋里的人偷偷逃跑。景荣面无表情的打开门栓抬手推开门。光亮从外面照进来,林春晓疑惑的回头,哭红的眼睛不适应的眯了起来,去看站在门口的那人。一身熟悉的青色衣衫,正是他嘴里念叨的景荣。林春晓的眼睛一下湿润起来,嘴扁着,朝景荣张开两条胳膊,声音瓮声瓮气的,师傅。景荣走过去,半蹲下来把人抱住。林春晓脸埋在她怀里乱蹭,胳膊搂着她的脖子,把蹭干净的脸从她脖颈处伸出来,埋在她肩头。师傅你怎么才回来。林春晓轻轻抽动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带着哭腔,四宝好想你。景荣抬手轻抚林春晓消瘦的背,摸着他硌手的肩胛骨,轻声说道:瘦了。林春晓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咬着嘴唇没吭声。景荣问他,可是受了委屈没好好吃饭?林春晓摇头,张嘴咬着食指,满脸泪痕,声音含糊,就、就是想师傅了。刚开口就是一声抽噎。四宝,景荣轻声叫他,垂眸说道:如果你跟我都不说实话,以后受了委屈,还指望谁给你出气?林春晓耸了耸鼻子,哇的一声哭出来,眼泪凶猛的落在景荣肩头,他扒着景荣的肩膀把自己的委屈一股脑的倒出来。景荣抱着林春晓,耐心的听他颠三倒四的告状诉苦。她们看你不在,都来欺负我。林春晓眼睛红肿,头歪在景荣的肩膀上,从原本的跪坐在地上,变成坐在景荣怀里,腿缠着她的腰。景荣坐在蒲团上,侧头抬手整理他黏在脸颊上的碎发,心疼的问道:你就乖乖的任她们欺负?当初刚见面时张牙舞爪锱铢必较的林四宝,什么时候收了脾气改了性子?林春晓吸了吸鼻子,手指缠着景荣的头发认真说道:景荣的徒弟,哪怕输了,也不能赢的不光彩。这里是景家庄,林春晓不能让她们在背后说景荣的徒弟品行不端,就会用阴损的招。景荣听了这话既心疼又欣慰,你年龄不大,懂得倒是不少。林春晓哼唧一声,脸埋在景荣肩头轻轻蹭了蹭眼睛。四宝,景荣拍着他的后背,轻声说道:师傅其实不甚在意这些。她那天去夏府之前特意问了林春晓愿不愿意跟她去,其实只要林春晓点头,她就会带他一起。景荣顿了一下侧头问他,下回师傅出门,你还懂事的留在庄里吗?林春晓立马摇头,胳膊紧紧的搂着景荣,师傅去哪儿我都要跟着,只要你没说不许,我就跟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你身上,撕都撕不下来。景荣一笑,低声应道:好。林春晓下巴搁在景荣肩头,抬手摸着自己干扁的肚子,声音含含糊糊的,眼皮轻阖,像是在跟她撒娇,师傅,我有点饿。景荣背着他出去吃饭,轩管家从下人那里听闻了林春晓的事情,一时间有些自责,早已让人把饭备好。林春晓的两只手被景荣给他重新上了药包扎起来,不方便拿筷子。轩管家见景荣起身洗手,就端着米粥问林春晓,饿坏了吧,我来喂你吃饭。我师傅喂。林春晓小脸扬着,脸带笑容,声音很甜,她说她喂。景荣擦手走过来,闻言嗯了一声,把巾帕递给下人,顺势接过轩管家手里的碗,撩起衣摆坐下,捏着汤勺垂眸搅拌碗里的粥,把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