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戳她的额头,下一句便说:你今天不是正好休息在家,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去楼下药店买根试棒测试一下呗。哦对,你这个月来大姨妈了没?她不说,从悦还真的忘了,当即暂停电影画面,回复:没来。这两个字出去,她都有点想骂自己。仔细算算推迟挺久了,她总是说卓书颜粗神经,结果自己也没好到哪去。那厢卓书颜连吐槽她的力气都没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外加一句:我服了你。不再多聊,从悦当即起身,穿上外套下楼,她到附近的药房里买了两支试棒——怕不准确,特地买了两支。回到公寓后也顾不上和卓书颜汇报进展,从悦拿着东西进厕所,试了一支,又拆开第二支,稍等一会儿,结果清楚地出现在两支试棒顶端。卓书颜按耐不住,一个电话打过来:怎么样,你去买了吗?试了没有?结果是什么?……嗯。从悦盯着手里的东西,意味不明地出声音。那头卓书颜追问不停,她沉默良久,最后说:没什么事。等找个空见面了再跟你说,先不聊了。卓书颜不明所以,被她挂断电话。……忙到九点回家,江也一开门,家里各处都是黑的,我回来了几个字在舌尖盘旋一圈,又止住。他打开灯,换上拖鞋进屋,叫了几句:从悦?公寓里十分安静,听不到一丝声音。不同寻常的气氛让江也皱眉,找了一圈确定从悦不在,他站在卧室门口给她打电话。嘟音响了七八遍,没人接,他挂断再拨。拨号三回,一直无人接听。江也点开微信给从悦消息,等了几分钟不见回复,再度给她打电话,依旧没人接。从悦的手机打不通,江也转而拨卓书颜的号码。不找周嘉起是因为他白天和江也一起在工作室,如果和从悦有联系应当会提一句,没有即表示从悦没找过他。卓书颜鲜少和江也单独联系,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声音明显带着诧异:喂?江也简单打了个招呼,直入主题:从悦有没去你那里?悦悦?没啊。她今天联系过你没有?联系是联系过,今天我们……卓书颜说着一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江也说:她不在家,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我找不到她。不会吧?卓书颜着急起来,家里没在?会不会是下楼去买东西了?电话打不通。江也说,今天她和你联系的时候你们说了什么?她有没有跟你讲晚上要去哪?卓书颜犹豫两秒,如实告诉他:上午的时候我让她去买试棒检查一下是不是怀孕了,她生理期好久没来了嘛……就聊了那一会儿,中午之后就没聊了。江也微怔,她……?我也不知道。卓书颜说,我问她测的结果是有还是没有,她没告诉我,之后好像去休息了。有没有我真不知道,她没跟我说,我也没问出来,她讲下回有空再说,然后就挂了电话。从卓书颜这没能问到从悦的行踪,但至少知道了一件事——她可能怀孕了。江也谢过卓书颜,很快挂断电话,刚到家还没坐下歇一会儿又决定出门。他去卫生间洗脸,冷水让头脑冷静下来,正要转身,蓦地现洗手台上放着两支东西。他顿了一瞬,拿起一看,是两支用过的试棒。——两支都显示的是两条红线。……江也火急火燎离开公寓楼,还没跑出小区门,在主道侧旁被叫住。你去哪?!熟悉的声音,是从悦无误。江也脚步一顿扭头看去,她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抬头朝他看来。江也愣了一瞬,当即跑过去。没事吧?他俯下身,用力握着她的肩膀。我有什么事……?从悦奇怪,你跑这么急要去哪?江也定定看了她许久,足有半分钟,我见你不在家,你的电话也打不通,怕你有事出来找你。我手机没电了。从悦轻轻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那么容易有事。我只是出来散步,转一转,马上就准备回去了。从悦。江也忽然正色,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从悦抬头和他对视,停顿几秒,洗手台上的东西你看到了吗?他点头。她笑了下,那就是了。你应该看得懂吧。她轻敛笑意,认真对他道,江也……我可能怀孕了。在看到那两支试棒上的红线后,江也心里就已经有所准备。他蹲下,蹲在她面前,我知道。他心里有种说不清的紧张,问:你怎么想的?我能怎么想?从悦皱眉,手抚上肚子,来都来了……她看向他,还是说你不想……我没有。江也握住她的手,似乎带着一丝庆幸,你跑出来,我还以为你不开心。她不明白,我有什么好不开心的?我以为你,不想现在这么早成家。从悦从他眼里看出了忐忑和堂皇的余影,愣了愣,忽地明白了他刚才跑那么快的原因。你想什么呢?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搓得他的耳垂热,力道隐约带着泄愤的意味,你以为我因为怀孕了不高兴,所以离家出走?你当我是什么人啊你?江也没得反驳,默了默问:这么晚了,你不在家里待着出来干什么?风大,别着凉。说着,他抬手摸上她的肚子,眼睛直勾勾盯着。她道:我就是一下子有点惊讶,在家里晃了一天觉得闷,吃完晚饭就出来散散步嘛。坐在这想事情想得太久了,没留意时间。其实从悦最开始也是懵的,有忐忑,有不安,出来散步这几个小时,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很多东西,有好也有坏。越晚风越冷,渐渐的,她冷静下来,接受了这个可能之后,心里竟隐秘地生出了一丝期待。突如其来的新生命,她确实害怕,但同样的,她的内心深处或许对开始人生新的篇章早已等待许久。江也却只听到一个重点:闷?家里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