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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轻卿[先婚后爱] 第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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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和季家一样,往前三代,民国时期干实业发的家。

不过跟季家不同的是,沈家相对封闭一些,这两代的小辈不仅不从政,连真正经商的都很少。

时恒湫也是这两年才从投行辞职,转回沈家的产业。

季言礼把沈卿手里的牌抽走,递给一侧的林洋。

男人刚用湿帕子擦过手,指尖带了湿气,蹭过沈卿手心时,让她想到一分钟前他问她为什么换手牌时的语气。

带着湿气的撩人。

沈卿轻晃了一下脑袋,怕人没撩到自己先掉了下去。

林洋贱劲儿上来,本想就刚刚的吻揶揄两句,然而此时季言礼和沈卿明显低头聊起来的样子,让他有些插不上话。

林洋努努嘴,冲尚灵使了个眼色,问怎么回事。

尚灵有苦说不出,从木台上捏了杯茶过来抿了两口。

沈卿清了清嗓子,乘胜追击:我们小时候见过。

十几年前,我跟我爸妈来淮洲的时候。沈卿的唇釉带些葡萄紫的颜色,说话间仿佛也沾了果香。

季言礼神情懒懒,从林洋手里接牌:按规矩,你也应该喊我一声哥哥。

是吗?沈卿托着腮,那我哥哥还挺多。

季言礼半转了身子,饶有兴致地轻掀眼皮,看了沈卿一眼。

话落,沈卿余光瞟到走过来的时恒湫,紧接着看到左前方的林洋抬手招呼了一声:恒湫哥。

沈家长居筠州,和淮洲这边的人来往不多,房间里的人大多都听过沈家人的名字,但没有见过真人,不过此时听林洋这么喊,几秒内也都明白了在座这几人的关系。

一时,整个二层的正厅,议论的声音明显又起来。

坐在各个角落的人不禁都左看看右看看,猜测事情的走向。

本以为能看到刚刚那破天荒的一幕已经很刺激了,一个季家长子,一个久闻大名的沈家美人。

而现在——情况好像比刚刚更修罗一点。

毕竟在人家哥哥面前,把人meimei亲了这事,就算你是世界第一首富惊天地泣鬼神的帅哥,对方也只会觉得是自家白菜被拱了。

更何况,认识时恒湫的也知道,这人和季言礼的难搞程度差不多。

走了,不玩了。时恒湫牵住沈卿的手腕。

尚灵瞟了眼时恒湫的脸色,自觉虽然没看出有什么不好,但还是下意识地替沈卿打圆场。

我们就是玩一下牌......

时恒湫从一个工程招标会提前离席过来的,身上穿的还是正装。

白衬衣的领子上打着很细的黑色领带,西装外套搭在左臂。

时恒湫看了眼尚灵,嗯了声,但紧接着转向沈卿时还是重复刚刚的话:太晚,要回家了。

沈卿余光注意到周围人或多或少都在往他们这侧瞟。

她不想现在走,但又不知道在此时明显对峙的情况下,该怎么跟时恒湫讲。

正当时卿犹豫间,一直没说话的季言礼突然出了声。

他磕了下手里的扑克,淡笑:时间还早,她想玩就让她多玩会。

两个男人一坐一站,中间隔了一米多的距离,坐着的那个虽说是仰视,但行为举止的姿态上却没有比站着的那个矮半分。

家教严,晚上有门禁。时恒湫开口。

季言礼抬了抬眉骨,没说话。

林洋烟瘾犯了,此时正磕着烟盒,从里面抽烟,他目光在季言礼和时恒湫脸上遛了一圈,总觉得这几分对上了的感觉。

沈卿被夹在中间,目光下垂,不经意地略过季言礼搭在膝盖上的手。

修长的手指弹着几张薄薄的扑克,骨节略微突出,是双做洗牌的动作时很好看的手。

季言礼轻抬了眉,一手撑着太阳xue,另一手把几张扑克压在了桌面上,语调懒洋洋:这样?

声落,他转过身,接着刚刚的动作洗牌,没了再管这事的意思。

时恒湫理了下小臂上的西服,再次俯身,拉住沈卿的手腕,带着她起身。

沈家兄妹一走,这洋楼的二层重新回归了平静。

两分钟后,季言礼起身去了阳台。

二层的阳台在东侧,能看到楼下的花园和院子外停的车。

林行舟跟上来,在季言礼身后一米的地方停住。

林行舟作为林家二房里的孩子,不大受重视,这两年都跟着季言礼在干。

细雨如丝,八月的淮洲,担得起烟雨江南几个字。

木质栏杆上有一层湿气,季言礼不太在意,用手抹了下,倚在上面。

林家宅院的铁门处停了辆黑色轿车,而车旁站着刚刚从屋内出去的两个人。

穿了白色鱼尾裙的女人身上披了宽大的西装外套,和身前高她一头多的男人面对面立在车旁,不知道在说什么。

查一下沈家的账。季言礼对身后的林行舟道。

林行舟点头:全部吗?

季言礼把烟灰掸在脚边:近三年的。

话落季言礼看到远处夜色里的两人动了动,时恒湫抬手抹了下面前人的唇,像是擦掉什么东西。

季言礼望着那处,眼神懒怠。

忽而,他很轻地低笑一声。

擦的总不会是口红,那只能是他以为他亲她的痕迹。

第3章7.12日的更新

沈卿下意识侧身躲开时恒湫要碰她嘴唇的手。

虽说是从小一起长大,但谁都不再是三五岁的小孩儿。

这动作还是有些亲密了。

不是说让你等我过来?时恒湫手插进西裤口袋,低头看沈卿。

就是刚好碰到了点时机,沈卿插科打诨,自然而然就......

就什么?时恒湫哼笑一声,声音明显凉了点,接吻吗?

时恒湫的嗓音是那种小姑娘嘴里的低音炮。

配着他说话时总是冷冷的调子,总有点禁欲变态的感觉。

淮洲的雨无论怎么飘都不会飘得太大,但在室外站久了,头发上难免有一层湿雾。

沈卿把披在身上的外套拿下来,抖了下塞进时恒湫的怀里:没亲上。

她手伸到时恒湫的面前,比了一个指节的距离:还差这么点。

时恒湫本已经缓和下来的神色,在看到沈卿比的那个指节时再次冷了下去。

沈卿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时恒湫黑脸,总之搓着手臂边念叨着这天太冷,边绕过车头往副驾驶上上。

副驾驶的门被带上时发出砰一声轻响。

时恒湫下意识回身看了眼身后的洋楼。

也是奇怪,明明黑漆漆的一片,时恒湫却总觉得二楼的阳台好像有人在看他们。

-

两天后,在淮洲的戏院有一场苏州评弹。

沈卿和尚灵约了去看戏,没想到当天下午,沈卿被尚灵放了鸽子,更没想到的是独自来的沈卿能在这地方再次遇到季言礼。

戏院在中山南路的一个公园里,早前是几个戏班子的学校,后来学校搬走,这地方修修建建,搭了个新的戏院。

沈卿的票在第二排最中间的位置,坐下了有一会儿,身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那人脚下停住时,正巧沈卿回了头。

身上穿了浅灰色衬衫的男人,看起来温润清隽。

微怔之后,沈卿反应过来,季言礼的位子大概在自己左手边。

这家戏院的位子,最中间两排是用帷幔搭成的一个个小隔间,每个隔间多是两个位置,底座有些高的红木椅,以及两个椅子中间的方桌。

沈卿扫了眼季言礼身边:一个人?

季言礼手里拿的是门口发的折扇,米色的扇纸被他拢起来,轻敲在自己另一个手的掌心。

刚才是,季言礼回,但现在不是了。

说着,季言礼用手上的折扇撩了沈卿这隔间的纱幔,欠身进去,坐在了沈卿右手边的椅子上。

万一有人呢?沈卿示意季言礼坐着的椅子。

季言礼把扇子扔到方桌上,端了茶,用茶盖撇开浮沫。

你打电话的声音那么大,总不能怪别人听到。

沈卿轻手点了点自己膝盖,想起来十几秒前自己确实在和尚灵通电话,控诉她放自己鸽子。

评弹是老调,现在看这些的人并不多,观众席上有一大半的位子都空着。

一场戏看下来,沈卿觉得季言礼貌似心情不错,不然也不会听曲的途中就评弹和昆曲的调子跟她聊了几句。

那天回去,你哥怎么说?季言礼把杯子放下,突然问起几天前的事。

沈卿手在把自己的裙摆的布料铺平,想了下回:我哥让我别在外面乱亲野男人。

话音落,换来季言礼两声低笑。

他左手手腕扣了块表,黑色的皮带,表盘有一圈很低调的碎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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