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说教,让你赶紧休了我,这不是更苦?包天同脸色惨白,笑了笑,已快要站不稳,那就苦着吧……我不缠着你,等你回家……等你想通了,等娘想通了,你就回家。冷玉默然,闭眼凝神,也觉乏力,缓声,雁雁,帮我送客。掺和别人的家事不好,柳雁方才也一直没有插话。听见她喊自己,便过去请客离开。包天同迟疑片刻,到底还是走了。这一转身,只觉夫妻情分已断了个彻底,两人都无法再回头。出了书院,他才终于开口,柳雁,日后若阿玉有事……你定要来知会我一声。柳雁点头,学生会的……包学监也保重。包天同应了声,在明朗日光下,却十分憔悴苍老。他看着万卷书院的门匾,字体遒劲有力,却让人看得生出几分恨意来。这儿,他是一世都不想来了。这里的人,都是疯子,都是疯子。柳雁目送他乘车离开后,这才回去。还在门口,就见冷玉背对门外,抬手往脸上抹,好像在拭泪。虽是如此,背影却不觉悲凉孤寂。坚守自己志向的人,哪里会让人觉得可怜。她站在那没有进去,只是看了许久,守着这让她最敬重的女先生。&&&&&快到傍晚,柳雁才和冷玉道别回家。车行一半,突然马车猛地一停,震得她差点没从车里翻了出去。她捂着肚子咬咬牙,撩开帘子问道,怎么了?前头有人打架,扔来的石头砸中了马。少夫人没事吧?没事。此时街上的行人都往两边站立,而在那吵得不可开交的,便是方才扔石头的人吧。柳雁看清那两人的脸,已是拧眉。这不是她母亲的娘家人么,秦氏和苏蝶,两人真真像个泼妇在叉腰对骂。再看看左右,左边便是李家店铺,无怪乎会在这吵。哪怕她们不是自己的亲人,可也替她母亲难堪。这样当众吵架,被她撞上的有一回,之前也不知有多少次。你个狐狸精,将这铺子的地契骗走,这是我女儿给我的东西,你个不要脸的。秦氏气得哆嗦。苏蝶冷笑,到底谁不要脸了,你以为供你们吃喝不要钱?铺子不来钱让你们讨饭去?铺子你到手后你可给过我们一文钱?那没饭给你们吃吗?我女婿是国公,是将军!我让他抓了你去坐牢,去挖煤山!苏蝶轻笑,别丢人现眼了,你之前是怎么对jiejie的,她现在连见都不愿多见你,老太婆别自以为是了,人家没那个闲工夫理会你。秦氏说不过她,转而抓住想躲开的李宝良,你倒是说话啊,将这泼妇休了!李宝良不想管这些事,手一推,将她推开,拿了钱箱里的钱就走,你们吵个够吧。苏蝶也不管他拿钱,反正大钱她都放好了,小钱就当收买他不掺和。秦氏见儿子也不帮自己,坐在地上痛哭叫骂。柳雁在车上看得仔细听得清楚,到底是父亲的岳母,事情传开对谁都不好。她低眉想了片刻,对跟在车旁的管嬷嬷说道,去叫了衙门的人来,以扰民的罪名让他们将她们捉进去关几天,要是下回再当街吵,再抓。管嬷嬷也觉得这样丢人,当即去了衙门。柳雁倒是想让那何大人将他们抓了去打板子,可让母亲知道的话,只会为难吧。当真是不争气,让母亲难过。她摇摇头,让车夫绕过这是非,驾车回家。☆、第118章3·25第一百零八章大结局(二)七月二十一日,酷热已散,迎来天高气爽的秋日,早起时也终于有了秋意寒凉。虞家大宅的下人已早早起来忙碌,倒是居香院还很安静,无人过去惊扰。都是习惯早起的人,哪怕是昨夜折腾了几回,柳芳菲和虞司宾还是在天亮时醒来了。不过都困意满满,眼也有些疼。虞司宾抱着怀中佳人,又拿下巴磨她如绸缎光滑的肩膀,蹭得十分欢喜。惹得柳芳菲躲闪,痒。说罢又打了个哈欠,往他脖下钻了钻,别闹,再睡一会。那就再睡一会。虞司宾又把她抱得更紧,心中惬意,芳菲,今晚不折腾了,好好睡个觉。柳芳菲已像在呓语,你每早都这样说,每晚都食言。虞司宾一想好像确实是……笑了笑有些心虚,几乎是咬了她的耳朵问道,那你要不要我总食言?听见这话她立刻清醒了,说道,要……话落,两人都羞了个满脸。过了小片刻听见外头有下人敲门,这才起来。洗漱好后就去用早饭,虞夫人见两人穿得比前两日还正式得体,问道,可是要出门?柳芳菲答道,去拜谢拜谢薛少卿。虞司宾笑道,当初要不是薛少卿将芳菲提拔到鸿胪寺,我们也没这缘分。所以去拜谢拜谢。虞夫人笑道,是该谢谢的,那东西可带上了?带上了。一会两人一起出门,往薛少卿的家中赶去。薛少卿见两人一块过来,还奇怪是为了何事。一听是来道谢当日提拔之恩,不好居功,这倒也不是我说了算,在提拔之前,也是问过人的,都举荐了你,便记了名送交吏部。虞司宾笑道,那看来我们还得再去谢谢那两人。薛少卿笑笑,赵通事是得谢的,另一人倒不必了,也没jiejie谢meimei的。柳芳菲一顿,薛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另一个举荐的人,正是柳雁柳大人。柳芳菲愣住,完全没想到竟是柳雁。连虞司宾都下意识拍了腿,她还总嫌弃我去寻她问你的事,她倒是诚心举荐你了。寻她问我的事?柳芳菲微微一想,难道你说的军师就是她?虞司宾当即闭上了嘴,摇头。被她一瞪,又蔫了。薛少卿见她全然不知,因说漏了嘴颇觉尴尬。柳芳菲客套几句,就走了。虞司宾忐忑跟在她一旁,出了门才道,芳菲,柳大人其实挺关心你的。柳芳菲顿住步子,盯着他问道,那为何从来不跟我说?我父亲就罢了,连她跟你往来这么亲近的事我也不知。岳父?柳芳菲偏头,我知道那日和你喝酒的是他。虞司宾这才恍然,默了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