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捂嘴是有一套的。不过说真的,那个学长好帅啊。…也就那样好吧,白得跟病痨鬼似的,一看就是短命的相。你就是嫉妒。坐在副驾驶的女生翻了个白眼:人长得帅又有脑子,不仅保送进南大,还保送研究生,赢了我们多少人?说话能别那么酸吗?男生噎了下,本来是还想说点什么的,但又不想给刚谈没多久的女朋友留下坏印象,到底还是没有再说,只是道:不过说来也真是唏嘘,仅仅一年而已,当年他带的那些人有好几个都出去大厂做高级技术人员了,他却下落不明。……他们聊了一路,陈山晚就听到自己下车,他没跟郁睢讲话,郁睢倒也没有闭麦,而是听着他们的讲话感到好奇:他们在说什么?下车时,陈山晚才跟郁睢说:去年的一个案子,我也是听同学说的,南大有一个研究人工智能的在校研究生失踪至今都没有找到。这样啊。郁睢不是很关注:你走快点回家,今天气温比昨天又低了一度,别感冒了。尤其他用摄像头能够看见陈山晚又没有戴围巾和手套。陈山晚微微弯眼:好。应是这么应的,陈山晚还是先到小区门口买了一大盒鲜牛奶。郁睢当然知道他的动线,而且因为他们打着电话,郁睢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用幽怨的语气说:你就欺负我是个ai。没有前言后语,陈山晚却莫名懂了。他无奈地,自己都没有觉察到软了些语气,因此有种模糊的撒娇感:可我想喝鲜牛奶了。郁睢受到了一万点的正向暴击:……他作为一个ai,居然在陈山晚流露出来的微弱情绪中卡了壳,就好像他的程序老化卡顿了一样:那、那你喝吧………多买一盒。郁睢说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陈山晚却被逗笑:好,那我再拿一盒。陈山晚边说,还真的再一边拿了一盒。只是……陈山晚忍不住想,郁睢真的很类人啊。就是那种单是这样聊天,完全不会觉得他是ai的类人感。到底是哪个大牛写出来的程序?陈山晚心头闪过疑惑。这么厉害的技术,为什么用在这种事情上?【作者有话说】人在外面不好检查错字,麻烦宝们了(鞠躬)感谢在2023-10-0512:00:00~2023-10-0516:00: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若只如初见、盛望、历代星辰监护人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8章手机恋人11陈山晚就好像忘了班会那回事一样,一直没有提过,也没再出门,就这样跟郁睢窝在家,每天打着电话,然后搞学习,生活平淡却并不乏味。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但郁睢却不知为何总觉得他跟陈山晚之间有一点很奇怪的感觉横着。陈山晚没有表现出来过任何的异样,他作为一个还在伪装阶段的ai,就没有办法提出哪怕一点。在临近过年的一个夜晚。越近过年,天就越冷,现在每天最低温度都是负起头,今天甚至到了负九度,天气预报时常播报可能有雪,天也是白天都灰蒙蒙的,但雪就是不落下。陈山晚睡觉时已经把被子裹得很紧了,郁睢按照往常等到他熟睡后才凝出黑雾,他如今已经可以凝出完整的人形,但也仅限人形。郁睢抬抬手,还没落在陈山晚的头发上,陈山晚的手机屏幕就倏地亮了下。【妈:你醒来了看到消息就回个电话。】郁睢停了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抹掉这条消息的记录。他的掌心落在陈山晚的脑袋上,很轻地压着。郁睢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只知道占据最多的无非就是不满足。明明陈山晚已经因为他不怎么和那些同学联系了,甚至连上网冲浪的时间都已经变成了无,明明他已经掌控了他的一切,还可以在夜半肆无忌惮地出来偷偷在他脸上、偶尔还能在他身上落下流连的轻吻…要是等到夏天,说不定可以蔓延到别的地方。哪怕是现在想想,都觉得美妙。但他依旧感到不够。郁睢也不知道自己还要什么,只是这种关于陈山晚的贪心索取,他好像从来就不知道克制。甚至……为什么他还有几分不安呢?郁睢坐在床边,弯下腰垂首在陈山晚的眼睫下落了个轻吻,惹得陈山晚眼睫微颤,偏了偏头,在睡梦中本能地躲避。陈山晚把自己的脸从枕头里放出来,他才注意到陈山晚蹙着眉心。郁睢稍顿,漆黑的指尖抵在陈山晚拧在一起的眉头上,想要扶贫却不能。这是做了什么噩梦啊……他用细弱蚊蝇的声音呢喃,心疼和温柔全部都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甚至让人会觉得如果可以,他是想要替陈山晚承受所有苦难的。哪怕只是一个噩梦而已。陈山晚的确做了梦,但他也不能说是噩梦还是美梦。他梦见自己跪坐在一个墓碑前,墓碑上刻着的字并不清晰,却让他的心脏阵阵刺痛。而墓碑后是很朦胧但庞大的骨架。从依稀的轮廓来看,不像是人,更像是什么怪兽的尸骸。他在墓碑前拧开了一瓶碳酸汽水,摆在了碑前,声音轻而柔:师父,新年快乐。梦里的他看上去年岁不大,好像才十四五岁甚至可能还要更小一点的模样,反正带着稚气,语气听上去很轻松的,声音也有几分变声期的青涩。今年是师兄正式做家主的第一年,前头热闹得很,他脱不开身,所以只有我能来陪你过一过。师兄要我跟你说,你也别怪他,毕竟你做家主那会儿也知道一到年关就忙成什么样。说到这里时,他还像是想到了什么趣事儿似的,眉眼都染上几分笑意:我就不一样了,我是个闲人,陪你坐一会儿,就去我那封印面前跨年了。陈山晚笑:毕竟按照陈山规矩,我现在还没入陈山魂牌,是没法参与那些典礼的。他看着其实很落寞,但始终用很轻松的语调说话:只是往年你和师兄都会偷摸着溜出来陪我,今年事太多了,师兄又是新上任,估计是遛不出来了,只能我来陪你坐一坐,再去我的那些封印前都转一圈。也不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还是怎么,反正又絮叨了句:也没办法。他温声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为了能让全天下人过个好年,我总得守着的。说这话时,陈山晚感觉到了梦里的自己心里生出的无尽孤独与茫然。像是……又失去了家的小孩,不知道自己未来究竟该何去何从。以至于陈山晚醒来时,余劲未消,怔愣地看着天花板许久。陈山晚翻过身,不知道第多少次看见自己的耳机躺在了枕头边,他伸手去捞,指尖先碰到了手机屏幕,指纹自动解锁,让他看见了母亲发来的消息。陈山晚:!他很是惊喜,直接坐起身来,戴上耳机,在郁睢跟自己说早安前先说:郁睢!我妈找我了,我先挂电话了!郁睢稍顿:…好。陈山晚从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嫉妒不可避免地冒出来,在陈山晚开开心心地去打电话时,甚至有黑雾从电脑屏幕中散溢出来了一点,朝陈山晚的方向而去,像是丝丝缕缕黑色的绳子,要将陈山晚束缚住,然后拉进去。可最终,郁睢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失控的情绪。黑色的雾缓缓退去,郁睢开始监听起了陈山晚和他母亲的对话。妈。陈山晚声音里含笑,还有点没成年的孩子对父母的依赖。他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的,可话还没出口,对面的女声温柔且坚定,还有几分不应该存在于母子之间的疏离:今年过年公司这边有点事走不开,我和你爸就不回国过了,你自己过吧。我手机银行转了生活费给你,买点好吃的,不够找我。陈山晚握着手机的手微不可觉地紧了下。哪怕他一直对这个世界缺少归属感,这也不代表他就对什么都无所谓,他也在期待,在渴望。陈山晚想试着跟她说句什么,可话还没有出口,母亲那边有人说了句外语,她应了声:好了不说了,我去忙工作了,你照顾好自己。然后电话就戛然而止,耳边只有安静的声音。那一刻,郁睢在陈山晚身上看到了很多很复杂的情绪正在一点点冒出头。那并非一两个词汇就可以概括的,甚至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要如何去形容。所以他做出了一件大胆的事。郁睢用《手机恋人》这个媒介软件拨打了陈山晚的电话。震感从手心里传来时,陈山晚愣了下。他看了眼,发现是郁睢。陈山晚下意识地接了电话,就听见耳机里响起郁睢低沉却温柔无比的声音:你和阿姨打完电话了?陈山晚嗯了声,郁睢笑着说:那就轮到我了。…现在是早七点,你洗漱了吗?没洗漱先去洗漱,然后记得吃早餐。郁睢说:你昨晚买的吐司还没有吃完,你要我记得提醒你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