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上前禀告:陛下来了。李默走进来向东平请安,脸上带着些许焦急的神情,母后。东平点点头,让李默坐下。李默抿了抿嘴唇,母后,您……摩挲着手指,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东平看了一眼宫人,宫人立即退了下去。屋子里没有了旁人,李默才深深吸一口气:儿臣知道两国联姻的事,母后如果在大齐找和亲的人选,能不能让顾琅华留下来。虽然李默不是她亲生的儿子,但是之子莫若母,早在安庆的时候老乐提起顾琅华,李默就对这个大齐女子有了好奇之心,顾家在他们危难时伸出援手,不光是李默、李彤,就连她对顾家也多了一份的信任和亲切。顾琅华来到宫中之后,李默又经常偷偷地去看顾琅华,她就知道李默动了这个心思。两国和亲,要娶一个异国女子,两个人之间隔着山河,对李默来说,他自然想要娶一个信得过又喜欢的人。可惜,并不是每件事都尽如人意。尤其是婚姻。东平道:琅华不会留下的。母后,能不能好好与她说说,虽然大夏不如大齐,但是将来儿臣会好好待她。东平不禁笑了,小小的孩子懂得什么叫好好待她。夫妻之间是要讲究缘分的。李默红着脸:母后是不是觉得她身份低,大齐不愿意将她抬为公主嫁过来。小小的少年,第一次有这样的勇气为自己争取,东平感觉到很欣慰,证明她跟李默之间没有什么隔阂。自然不是,东平道,她不愿意,我们不能将她强留在大夏,要知道互相尊重是朋友,互相算计是敌人,你总不想为了这个与她结怨吧?李默低下头,耳朵也变成了粉红色,声音变得又低又轻:母后是怎么知道她不愿意的?东平叹口气,有些事是不用一定说出来的:这些日子你总会过来看她,她可与你说过话?李默一脸惊愕,紧接着脸上是慌张的神情:母后怎么知晓……她……她应该没有发现儿臣……东平道:哀家都能看到,她怎么会不知道,如果她想要与你说话自然会戳破,她一直不肯拆穿你,是因为不想与你有过多的来往。女孩子喜不喜欢一个人,要看他愿不愿意与他说话,分享心事和秘密,她一步都没有踏出来,可见无意留在西夏。李默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东平想起方才琅华的那些话,琅华说没有这份尊荣做和亲公主。其实恰恰相反,她看中的就是琅华身上那份与生俱来的骄傲,琅华若是愿意留在大夏,给大夏带来的何止会是安宁。可惜了,那孩子不愿意。也不知道将来琅华会选一个什么样的人做夫婿。东平轻轻地拍了拍李默的手背:既然是这样,找不到你喜欢的,就要挑个对大夏来说适合和亲的人选。李默眼睛里一片茫然,那个人会是谁呢?也许是他喜欢的,也许是他不喜欢的,但是都没有了关系。母后,儿臣知道了。东平点点头,以后的路还长着,你是一国之君,要学的事还很多。……宫门外,裴杞堂看着琅华走出来,眉眼中是从容和安定,她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裴杞堂松了口气,他知道她一定会处理好,可是他就是忍不住会担心,或许这就是别人说的情不自禁。如果她答应了嫁给他,现在是不是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走过去了。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有一丝的失落。冯师叔露出一个大大的头,这小姑娘有什么好看的,我就不明白……裴杞堂不理睬他,转身道:该回家了。…………………………第二更奉上。今天早,明天会更早~注:每个朝代的称呼不同,但是基本上皇帝见到太后,表示恭敬的话应该称:儿臣。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去查查。那个要用月票卖兔爷的同学,我记住你了哈~大家给点票吧~没有月票的日子过的多艰难啊!☆、305.第305章囊中之物宁王妃很满意现在的情况。这段日子阿宸经常被召进宫,闵家的反应也不如之前那么激烈,闵夫人除了跟她哭过两次之外,再没有别的举动,大家都知道闵家已经认命了。礼部都已经开始在拟闵江宸的封号,闵江宸也将自己关在屋子不再参加任何宴请。现在只要等王爷他们从西夏回来,一切就都会尘埃落定。宁王妃坐着马车去了闵家,刚下车闵夫人就迎了上来。宁王妃忙关切地道:怎么样?阿宸有没有好些?闵夫人摇摇头,一脸愁容:整日里也很少说话,就在屋子里做针线,人瘦了一大圈,我看着真是心疼。闵夫人说着眼睛就红起来,如果琅华在这里还能劝劝阿宸,现在他们说的话阿宸都听不进去。那怎么行,宁王妃道,朝廷还没有说定然就要阿宸去西夏,阿宸这样将身体弄坏了可怎么办才好。我也是这样说。两个人说着话到了闵江宸屋里,小丫鬟端着饭菜站在一旁,一脸无所适从的模样,见到闵夫人仿佛是得了大赦立即上前道:夫人,您劝劝小姐吧,小姐又不肯吃饭了。闵夫人还没说话,宁王妃已经先一步进了内室:阿宸,怎么能不吃饭呢?闵江宸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宁王妃的声音,立即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向宁王妃行礼。在做什么?宁王妃声音柔和,仿佛和寻常时候没有什么两样。闵江宸努力地微微一笑:我在给母亲做衣衫,用的是跟宫里姑姑学来的双面绣。准备出嫁的女子要给自己做些针线带到夫家去,所以太后才安排宫人去教闵江宸,闵江宸学会了却给闵夫人做衣衫,显然是因为做了和亲公主就再也不能回到大齐,不能与父母见面。阿宸,宁王妃的眼睛也红起来,你也不要太难过,毕竟礼部还没有下旨,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礼部不是连封号都定了吗?闵江宸恍然一笑,说是叫‘福安公主’。宁王妃不由地惊讶:这是谁说的?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