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哥,求你别跟爹学行吗?不要越来越像爹。步实笃远远站着,别的都听不清,只听到她说爹什么爹什么,想来也只知道没什么好话,默然无声。月霜道:真不看我?万一我仕途不顺呢?步莲华说:那我看了,岂不是要笑话你?言之有理,月霜道:那好吧,那我走了啊。我儿子百天抓阄就靠你们了,记得跟我说结果。嗯,知道。殿下,臣这就走了。阿兰笑眯眯道:一路顺风。月霜牵着马,转过身,边退边冲着江迎台和步实笃摆手作别。干娘,我走了啊!江迎台举起江开,摇了摇,温柔道:路上小心。万月霜看到自己儿子小小一团闭着眼睡着,却在被举起时,像小雏鸟煽动翅膀,用力动了动两旁的手,她乐出声来:嘿……臭小子,好看多了……没白辛苦。说完,她又大声对步实笃喊道:爹,我去墨城了啊,以后就罚不到我了!步实笃微微抽了抽嘴角,却是笑了笑,摆手让她走。月霜跨上马,带着那几个乐师,扬鞭作别帝京。等见不到她人时,阿兰看向步莲华,步莲华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悄悄指向步实笃的方向:看我有什么意思,我又不会哭,你看我爹,晚了估计就来不及了。阿兰回头,却见步实笃已经转过身回城了。今日都是家人私下里话别,步实笃并未穿官服,一个人来,一个人走,远远站着给女儿摇了摇手,点了点头。阿兰说:你爹已经回去了。知道我爹为什么站那么远吗?为什么?他怕哭了被你和月霜看见。阿兰问:真的会哭?步莲华道:……等主公从沧州回来,你可以问问他。你下个月到洛州检军时,看他会不会望着你远去的背影流泪。阿兰轻轻笑道:我爹不用问……他肯定会的。而且不像你爹哭也要偷偷哭,我爹肯定当着我的面抹眼泪。步莲华很是赞同:嗯……你说的不错。阿兰又问:嗳,你下个月跟着我到洛州检军,你爹送你时会不会哭?我爹送我会不会哭?步莲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边笑一边摇头,你对我爹有什么误解?那就不是哭不哭的问题了,他连送都不会送。阿兰顿了一下,嗤嗤笑了起来:还真有可能。差距也太大了些?月霜性子像我娘,我爹自然更欢喜她。而且又是女儿,跟儿子是不一样的。阿兰却问:有什么不一样?嗯,做父亲的,都会更偏爱女儿……何况月霜在我爹身边待的时间不长,所以怎么看都是好的,而且月霜闹腾,别看我爹那个闷性子,实则他心里是喜欢闹腾一点的姑娘。阿兰感到惊奇:……真的?步莲华说:我猜的。我觉得月霜闹起来的时候,我爹更高兴一些,罚她比罚我有劲多了,兴冲冲挑书让她抄读。我就不是了,我在我爹身边待的时间长,我爹烦我,而且我总觉得,他一直认为,我不如他。这倒是,步莲华看不见步实笃的表情,但阿兰还是能看到的,步实笃有时看步莲华的表情,很嫌弃。而且嫌弃中还带着不屑的感觉,仿佛对儿子不如他这件事既失望,又暗暗自得一样。阿兰点头:……嗯,是有这么个感觉。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进了东门,与江迎台说了话,逗了一会儿睡醒的江开后,阿兰心血来潮,想要从东门走回昭阳宫。穿过四方街,快到昭阳宫前门时,步莲华说:我背你吧?怎么突然说要背?你走慢了,脚步也沉了。步莲华说道,听起来是累了,来吧姑娘,上来。他弯下腰,阿兰呆了一会儿,犹犹豫豫问道:这样,你不就累了吗?我现在浑身有劲,安心了,不会摔倒的,你试试?我还没背过你呢,来吧来吧。阿兰失笑,慢慢趴了上去:你这是来兴致了吧?步莲华背起她,慢悠悠走着,问她:瞎子背你,害怕吗?阿兰用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你不瞎,不许这么说。步莲华喟叹:所以阿兰才是最好的。阿兰往上蹭了蹭,步莲华忽然停下脚步,站了一会儿,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兴奋道:阿兰,告诉你一件事。嗯?步莲华低声笑道:你好软。阿兰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后,一巴掌招呼到他后脑勺:大白天的你能收敛点吗?!你也好意思让月霜收敛,你个不要脸的!步莲华装傻:我说什么了?殿下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无耻,无耻!阿兰虽然嘴上说着无耻,却把脑袋靠在了他肩膀上。步莲华就这样背着她回了宫,阿兰帮他指着方向,走出一截,见后面人都离得远,这才说道:莲华,我发现……我爹一离开昭阳,你就撒欢了。步莲华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他问:你昨日跟月霜在内殿说什么,听见你俩笑的很开心。怎么问起这个?步莲华笑道:因为好奇。你们姑娘家,除了聊军战政事之外,还会说哪些话?阿兰红着脸道:……以前什么都聊,现在大多都没意思了,说了你也不懂,不用你听。步莲华好奇:真的吗?还有什么是我不懂的?阿兰羞恼:总之就是你不懂的,不许再问!左拐!其实昨天她跟月霜聊的露骨。事出有因,也是月霜先说起江宁,一口一个宁哥,阿兰好奇,随口问了她一句:你私底下也管江宁这么叫宁哥的吗?谁知那丫头口无遮拦道:私底下?哦,你是指床上?一般叫他的字,远之哥哥,偶尔会叫他将军……远之哥哥更多一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