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辈讲究情动而言形,理发而文见。这工笔还是白描都是一个道理,等拿到手了,咱再让别的画师润色润色。京城里的官个个都是识货的主,他们一看便知雅俗,又岂能认不出裴画师的手笔。
认出要告咱们,就得走流程,这流程走着走着,不就到咱的人手上了嘛……加个五成!既能赚多,哪有赚少的道理。赚少了那能叫赚吗?
哎?是这个理呀!清菡一寻思,顿时恍然,再看向小姐,她气定神闲,缓缓向前走动,身上月白交领压着精密暗纹,翡翠耳饰于白颈晃动,朱颜酡些,她停下定足,回首笑道。
咱们在京城坐稳了买卖,那些达官贵人哪个不得卖咱们的面子。这士农工商四民到咱们这儿,都得变着数!
清菡跟着点头,夸耀地话就在嘴边,尚未出口,宜兰就出现在了门前,她双手托在胸前,怀里抱着一个鼓囊囊的东西,急急忙忙跑来,还没走到小姐跟前,就喊道:不好了!小毛病了!
江镜月满脸疑惑,就看着她跑到跟前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狗,方才明白过来。
病了?清菡从她手里接过奶狗,只双手托着,上看下看,没见病状,反倒被舔了一手黏腻,没病呀,这不好好的吗?
宜兰略显矮小,严肃起来只板着脸蛋,指了指它的肚子。
你看它,它的肚子都快比它自个大了,这不是病了是什么?
需是吃多了吧?
怎么可能。小姐您看看!
江镜月望着两人争执,她看着前几日在庭院逗玩的小黄狗,也仔细端详了一番,道:还是抱它去司马兽医那里去瞧瞧吧。
这正是宜兰为难处,她两只手握成拳地相合在身前,皱着脸,颇为作难地道:但,听闻给畜牧看病的铺子在五里外的村子,是个老郎中,夜里要是被关在城外,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日落前关城门,这众人是知晓的。
这时清菡倒想起来了,她哎了一声,看着宜兰便道:前几日徐掌柜的铺子被人赁下,那人便是专给这些畜牧看病的郎中,何不请她帮忙医病?
她说着,忽想到还未将此事告知小姐,便转过头,细细解释。
听说那医师是从宫里来的,本是京城人士,因故请辞,离了家乡四处游历,路经此地,有了安居治铺的念头,便赁了铺子专医畜牧,虽铺子尚未开张,可咱们去了就是第一份开门红了。
宫里的医师……垂眸思忖,江镜月低声呢喃,点头道:那就带它去医医。
宜兰听罢,乐然笑貌。
总之,银子的事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