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刚选定地方坐下。还没上菜,都在闲聊。陈让没加入他们,坐在一边小沙发上玩手机,没表情。几个人聊着聊着,说到陈让身上。我说,让哥整天拿着个手机,可是要找他的时候也没见他接电话特别快。季冰笑:你看他在玩手机,那只是他打发时间,真当他喜欢玩手机啊。啊,出来玩让哥觉得这么没意思?何止出来玩,他干什么觉得有意思了?提到这个左俊昊很有话说,他这个人。我跟你们讲——他的通话记录都是定时清光,短消息收到看完也是当场删掉,服不服?我问过他为什么删那么勤快,你们猜他说什么?他就说了一个字——烦。你都还好。季冰撇嘴,那次我们打赌你记不记得,你给他发的短信在他手机留了多久,一上午?我他妈一节课就被删了!哈哈哈我cao!他——左俊昊拍掌笑起来,跟其他人讲:就是那次,季冰这傻逼输给我一个礼拜的早点。滚!季冰踢了他一脚。左俊昊晃着腿嘚瑟:我这记录怕是没人破得了了。一上午,啧,一上午啊,同志们,在陈让那这四舍五入就是一辈子有没有!大家哄笑。笑了一会,有人问:让哥看我们也烦?烦。看左哥也烦?左俊昊露出一个你很天真的笑容,勾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哼笑一声:他看我哪里是烦,是——烦、死、了!一群人又是一阵爆笑,乐不可支。陈让玩着手机,大概听到动静,眼皮抬也没抬一下。手机突然跳出消息。还是齐欢。一张图三句话,绿油油,看起来就很难吃。陈让划了划屏幕,习惯性点开编辑,想删除内容。动作一顿。连前面的内容,有七条消息。吃着饭也要给他发消息。啧,麻烦。陈让抿了下唇角,摁灭亮光把手机放回口袋,起身去左俊昊他们那边。齐欢发来的没什么营养的短消息,没得到回复,也没被删除。就那么,静静躺在他的手机收件箱里。.周一由大清早的升旗仪式开始,一天转瞬过去。晚自习后到家时间不早,陈让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刚进房间,桌上的手机就嗡嗡震动。齐欢打来的电话。他端起杯子喝水,连喂都懒得讲,有事就说。我有几个题目想问……哦。不是不是!她听出了他的不以为意,忙道:这回我是真的有不太会做的。陈让默了默。她在那头叹气:我们老师拿回来隔壁市的测试卷,一大摞,非要我都做了,有几张好头疼啊,我真的郁闷死了——一向嘻嘻哈哈不正经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烦恼。陈让倚着桌沿站了一会儿,拉开凳子坐下。念。他言简意赅,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说。齐欢把题目报给他,念了两遍:这题你听清了么?你帮我解一下,我先算后面的。陈让没吭声,拿起笔,动作随意。那边顿了一下,齐欢似是意识到什么,犹豫说:时间不早了,我这个点打来有没吵到你睡觉?没休息好,明天上课难免会困倦。听到她问,他不咸不淡应了声:嗯。她忐忑:嗯是什么意思?还没睡。他皱眉加重了语气,做题,别吵。……齐欢不再废话。题干要点在她念题目的时候就写下来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桌上,陈让眉眼微敛,在纸上走笔,一步一步演算解答。电话两端相对无言,能听到她那边有翻动纸页的声音。好了。三分钟后,齐欢说,我这题写完了,你解完了吗?陈让落下最后一笔,念给她,声线轻缓。慢点慢点——她着急忙慌,我翻过去……翻过去一下……他顿住等她,懒懒靠着椅背,两指夹着笔,笔帽一下一下敲在桌上,笃笃作响。解决完难点,齐欢心情轻快了,恢复一贯不正经的模样。周末请你吃饭啊?来嘛来嘛,做题目多费脑子,我哪能白占你便宜。陈让淡淡回:你不是请左俊昊吃饭。可以一起啊——她忽地雀跃:或者这样,分开请,请两次!请左俊昊那回大家一块去,然后我们再单独吃一次,好不好?作者有话要说:敏学你欢姐让大家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一辈子,不用四舍五入。☆、Rang他又不说话了,齐欢喊他:陈让?她想不通,跟她讲话真有这么无聊?嗯。我请你吃饭啊,好嘛?他略不耐烦啧了一声,然而齐欢没等到他回答,外头突然响起敲门声。她连忙捂住手机,回头扬声朝外喊:马上洗马上洗!邹嫂你不用管我——外头阿姨连说了好几句,说放好了水,说时间不早。她迭声应,赶紧拿起手机对电话另一边道:我得洗澡去了,你早点睡。这个礼拜我可能没空来找你了啊,我们老师那还有一大摞试验卷等着我写我真的头疼死了——晚安陈让!连珠炮似得说完,啪地把电话挂了。不给他反应时间,多少也是有些怕被他嫌烦的忐忑在。.齐欢被卷子淹没,连续三天都没出去找事,课间几乎不离开座位。又一天,下午的课结束,班里人陆续收拾东西走,留下要去食堂吃饭的在闲聊,悠哉氛围和她仿佛两个世界。欢姐,还在做题目啊?来找她的严书龙吊儿郎进来,在旁边瞧热闹。啧啧,好学生就是事多,像这种被重点关照的事,永远都轮不到他头上。齐欢烦躁把笔一扔,不写了,头疼。一道道题目搅得她眼花。那走吧,去哪吃饭?严书龙问。哪都不去,没空。见她兴致不高,严书龙道:烦就不做了呗,又没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非逼你做完,你真不想写老师能说什么?齐欢白他一眼,还是那句话:不去。严书龙摸摸后脑勺,停了一会儿又问:吃饭不去……隔壁也不去?你这几天忙着写卷子,都没去一中转悠。提到这个,齐欢脸更沉。埋头写卷子没空找事,更没空看陈让,她三四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