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渊摸摸鼻子站了起来。原来所谓的让他来看昭昭,真的就是只看一眼!年轻的将军恋恋不舍看了未婚妻一眼,把满腔柔情留下,失落走了出去。乔昭目光一直追逐到男人背影消失在门口,看得目不转睛。姑娘,回神啦。冰绿伸手在乔昭眼前晃晃。乔昭睫毛轻颤,睇了冰绿一眼。冰绿捂着嘴笑:我的姑娘,姑爷就这么好看啊?乔昭抿唇一笑:难道他不好看?冰绿想了想点头:是挺好看的,不过要说最好看,其实还是池公子——啊,婢子说错话啦,姑娘您别介意啊。你去帮我倒杯水来吧。乔昭支走冰绿,望着帐顶银钩弯了弯唇。不知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她男人好看呢。黎光书的死因就以突发疾病而亡定性,接下来便是治丧。到了这个时候,这事就没办法再瞒着二太太刘氏了,就算她有着身孕,也没有夫君死了不出面的道理。邓老夫人思来想去,干脆吩咐四姑娘黎嫣去说。在老太太想来,为母则强,就算刘氏听到夫君的死讯受不住,看到眼前的女儿也不至于情绪崩溃,当年她就是看着两个哭泣的儿子咬牙撑过来的。短短两日不到,黎嫣仿佛成长不少,一双眼肿成了核桃,步伐沉重挪到了刘氏那里。太太,四姑娘来了。丫鬟禀报道。刘氏靠着引枕嗔道:这丫头早上没来给我请安呢,不知道去哪里疯了,快请她进来吧。黎嫣低头进来,给刘氏行礼。以往毛毛躁躁的,今儿怎么这么规矩?刘氏纳闷说了一句,见黎嫣站着不动,冲她招手,过来吧。黎嫣立在原地咬了咬唇,忽然跪了下来。刘氏一愣:嫣儿,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惹祸了?说到这里,刘氏面色微变:难不成惹你三姐不高兴了?黎嫣低着头,声音哽咽:娘,有件事女儿要向您禀报,您听了不要着急,不然对肚子里的弟弟不好……刘氏面色严肃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嫣儿,你先说说,你有没有得罪你三姐?没有。刘氏松了口气,抬手扶了扶鬓角:那你说吧。只要不是自己闺女得罪三姑娘,什么事她都能撑得住。父亲……父亲去了……刘氏一愣。黎嫣哭了一夜,此时最担心的是母亲的身体,早已顾不得伤心了,惴惴道:娘,您没事吧?刘氏眨眨眼,落下泪来。黎嫣吓得赶紧站起来,跑到刘氏身边伏在她膝头:娘,您千万不要太伤心了,想想您还怀着弟弟呢——刘氏缓缓摇头,表情茫然:娘没事,娘就是想哭……那个与她结发的男人死了!他们也曾画眉情深,说过白首偕老的誓言,可是转眼间那个男人变了心,带着娇子美妾归家。她对他的思念与情意在短短几个月内消磨殆尽,要说现在多么伤心,似乎并没有,可是心里怎么还是这么堵呢?她真是恨死了,那个男人就这么甩手走了,恐怕到死都没惦念过她与孩子们,说不定还想着终于与冰娘团聚了呢。娘,您别这样,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哭过就好受了,女儿昨夜就哭了一宿,现在觉得没那么难受了。黎嫣劝道。刘氏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虽然还带着鼻音,语气却是平静的:你父亲怎么死的?父亲……说是在衙门做事时突发心疾而死……你们出去。刘氏打发走了屋里的丫鬟,只剩下母女二人。嫣儿,你跟娘说实话,你父亲的死与你三姐有没有关?黎嫣咬咬唇道:昨天三姐失踪了,结果查出来是父亲把三姐装在书箱里弄出府去的——刘氏听了长叹一声:他这是作死啊!那你三姐呢?三姐回来了。我刚刚去看过三姐了,她受了伤,精神不大好。刘氏狠狠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三姑娘没事就好,不然那混蛋玩意儿非把他们都给连累了!走吧,随我去看看你祖母去。黎嫣:……母亲难道受打击太大,还不肯接受父亲过世的事实吗?第707章主动面圣商议完治丧事宜,邵明渊悄悄离开黎府,却见江远朝站在隔壁宅子门前等候着。江远朝今日并没有穿锦鳞卫的服饰,而是穿了一件深蓝色直裰,瞧着好似文雅读书人。见邵明渊走过来,江远朝笑笑:侯爷不请我进去坐坐?邵明渊睨了江远朝一眼,淡淡道:江大人请。二人一同进了隔壁宅院。院子里有石桌石凳,二人没有进屋,就在那里坐下来。亲卫奉上茶水,邵明渊示意他们退下,看着江远朝道:不知江大人前来有何事?江远朝盯了邵明渊片刻,弯唇笑笑:侯爷无召进京,竟一点都不担心么?邵明渊把茶杯放下,神色平静:担不担心,我都在这里了。侯爷这样,让我很难做啊。江远朝不紧不慢道,邵明渊抬手揉了揉额角,那里因为才撞过门框,至今依然隐隐作痛。江大人有什么难做的?在其位谋其政,尽管把在下所为禀报给皇上就是了。江远朝看向邵明渊的眼神有些奇异:侯爷这是笃定皇上不会发怒?江大人说笑了,本侯岂敢妄自揣测圣意。江远朝紧紧盯着邵明渊,似是不愿放过他丝毫神色变化:那么侯爷可否告诉我突然回京的原因?邵明渊忽然笑了:这是本侯的私事,似乎没有向江大人交代的必要。江远朝笑意微收,站起身来:我劝侯爷还是赶紧离京把此事遮掩过去为好,不然即便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兰首辅那边恐怕不会甘心呢。江远朝说完扬长而去,留下邵明渊静坐片刻,招来亲卫:备马!先前邵明渊奔波千里,跑死了两匹战马,两腿内侧早已磨烂了,听他要骑马,亲卫有些不忍:将军,您还要骑马啊?邵明渊淡淡扫他一眼:多话!亲卫神色一凛,不敢再劝,忙把骏马牵来。邵明渊翻身上马,却不是回冠军侯府,更不是去靖安侯府,而是直奔皇城而去。明康帝最近心情越发不好。鞑子打到家门口来了,逼得他不得不放了邵明渊去应付,南边的倭寇更是不消停,就连向来夹着尾巴做人的西姜都开始不安分了,实在是心烦!心烦气躁的明康帝有种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