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人一巴掌:你是不是傻?那些人杀倭寇跟砍白菜似的,留下两个和留下一群人有区别?真跑了算咱们运气!那留下的海子他们——领头官差冷冷一笑:那两个不开眼的,早就想让他们长长记性了。众手下听了心中一凛。领头官差环视众人一眼,冷冷道:咱们可说好了,县老爷那里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许说,谁说了我以后就好好招呼谁。头儿,你放心,我们明白的,你还不是为我们好。一群官差渐渐远去了。杨厚承摸着下巴问:庭泉,你说海门县令会来吗?邵明渊转身往酒肆里走,回到雅间重新落座,笑道:十有八九会的。海门渡是咱们出海必经之所,发生了嘉丰的事,我不信邢舞阳没有一点防备。那位海门县令想来早就知道咱们的身份了。那他派来的官差怎么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试探咱们的态度罢了,看咱们是坦然承认,还是遮遮掩掩。想来得知咱们即刻返程,海门县令是很满意这个答案的,所以他十有八九会来。邵明渊说完,端起已冷的茶水送到唇边,刚要喝下一只素手横伸过来拦住。第488章李神医的考验邵明渊微怔,任由乔昭把茶杯拿了过去。寒毒未彻底清除,冷茶不要喝。邵明渊不由笑了:知道了。池灿狠狠翻了个白眼,腹诽道:明明就是故意喝冷茶惹黎三关心,这小子越来越不厚道了。池公子这么想着,伸手端起冷透的茶水连喝了几口,心中更不是滋味。黎三居然就这么看着他喝下去了,喝了半杯都不管,说好的医者仁心呢?这个没良心的丫头。算了,既然没人疼,那他自己疼自己!池灿重重把茶盏往桌面上一放,不喝了。池公子这番隐秘曲折的小心思自是无人知晓,众人等了小半个时辰,渐生不耐之际,门外终于有了动静。敢问是金吾卫的大人在里面?邵明渊冲晨光点头示意,晨光走到门口拉开房门。一位面庞发红蓄着短须的中年男子立在门口,身后跟着数名随从。下官乃是海门县令庞胜,听闻金吾卫的大人前来寒地,特来拜访。庞大人请进。晨光淡淡道。庞胜用眼角余光扫了跟随左右的二人一眼,抬脚走进去。乔昭眸光微闪,心中了然。邵明渊所料不错,海门县令确实知道他们这一行人的身份,尤其是知道冠军侯也在其中,不然面对还未证明身份的人,这种天高皇帝远习惯了一人独大的县令态度是不会如此谦卑的。你就是海门县令庞胜啊?杨厚承上下打量庞胜一眼,把代表金吾卫身份的令牌递过去,我听说咱们大梁的县令非进士不可担任。庞县令既然是上过金銮殿的,这个应该认识吧?庞胜忙把腰牌接过去,仔仔细细打量片刻,露出笑容:果然是金吾卫的大人们,下官离开京城多年,今日能在此等小镇得见众位大人,荣幸之至。他嘴上说着,眼尾余光飞快扫过众人,视线在邵明渊身上逗留颇久。当然,乔昭这边的人不挑明,庞胜自是不会点破,转而介绍随他进来的二人:这是我们海门的李主簿、张典吏,王县丞恰好有事没能前来,还望大人们勿怪。庞县令客气了,既然来了那咱们就好好喝一杯,也让我们听听此地的风土人情开开眼界。杨厚承性子虽直爽,毕竟出身勋贵之家,这种场面话还是会说的。庞县令带着属官纷纷落座。杨厚承敲了敲桌子,喊道:伙计呢,还不赶紧上酒菜!不多时两名伙计端着酒菜进来,很快摆满了一桌子。咦,先前那个呢?一名伙计战战兢兢道:他有些不舒坦。那个倒霉的兄弟被眼前这位爷强喂了好几块掺了蒙汗药的盐酥鸡,能舒坦才怪呢。杨厚承呵呵笑了几声。庞县令请。各位请。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盐酥鸡,池灿似笑非笑问冒着冷汗立在墙角的伙计:这次的盐酥鸡做得够味吧?够味,够味!伙计连额头上滴落的冷汗都不敢擦,连连点头哈腰。还不退出去,一群蠢货!面色发黑的张典吏斥责道。两名伙计如蒙大赦,落荒而逃,到了外面就被掌柜拦住了,问清里面情况连连跺足:完了,完了,那些官老爷们为了表示对那些人的敬意,说不定就要拿咱们酒馆开刀了,到时候咱们这些人一个都讨不了好!不能吧,不是县老爷下的命令,谁发现那些人的踪迹必须想法子制住,及时报官吗?一名伙计问道。掌柜瞪他一眼:你懂个屁,行了,别说了,听天由命吧。雅室内,庞县令对着张典吏笑道:对待百姓还是和善些,别吓着他们。乔昭等人暗暗冷笑,已经懒得对这些人的言行作评论,不过为了迷惑邢舞阳那边,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杯盏交错间庞县令问道:下官听说各位大人已经办完了差事,这就回京城去吗?他这样问着,目光若有若无落在邵明渊身上。邵明渊并不开口,端着茶盏慢慢喝了一口。嗯,昭昭说他不能多饮酒,所以还是喝茶吧。当然要回京复命啊,太后她老人家还等着呢。杨厚承道。庞县令心中一喜,忙道:原来是这样,那下官就不敢久留各位大人了,不然定要好好招待大人们几日。我们也不敢久留,不然再遇到倭寇或者像这里的前镇长那种勾结倭寇的烂人可怎么办呢?被倭寇杀了不划算,杀了勾结倭寇的烂人说不准又要引来官差。池灿凉凉刺了一句。庞县令对池灿的身份心知肚明,自是不予计较,笑着转移了话题。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伙计撤下酒菜奉上清茗,庞县令笑道:各位大人什么时候出发,下官送你们去码头。邵明渊这才主动回道:我们稍作休息便走了,庞大人身为一县长官事务繁忙,就不劳烦庞大人相送了。他的一名亲卫送一位姑娘回白鱼镇,自是要等人返回才会离开。接下来全是无趣的交谈,李神医早就不耐烦离开雅室,顺道带走了乔昭。爷孙二人在酒肆后面的院子里踱步,忽然听到妇人的呵斥声传来:狗剩,你又欺负你弟弟了,你这孩子怎么屡教不改!李神医皱眉:真是走到哪里都不得清净,走,去看看。二人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