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府眼中闪过nongnong的杀机:冠军侯,他既然往死路上寻,就别怪本官心狠手辣了。韩先生,那些人已经安排好了吗?大人放心,已经安排妥当。李知府站起来,眼睛半眯: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动手!锦鳞卫的落脚处,江五揉了揉太阳xue,喃喃道:李知府为何派人跟踪冠军侯?他要打什么鬼主意?想起前两日李知府在城中最大的酒楼宴请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江五心情有些微妙,吩咐手下道:给我盯紧了李知府和冠军侯,倘若有什么异常速速禀报!院中银杏美不胜收,江五目光投向窗外,思绪却飘到京城去了。邵明渊把人带回了豆腐西施的宅子,池灿与杨厚承见了皆吃了一惊。这,这不是黎姑娘画上那人?杨厚承把邵明渊拉到屋外,低声道。嗯。邵明渊颔首。一旁的池灿轻叹:黎三画得真像。杨厚承连连附和:像极了,我一眼就瞧出来了。庭泉,你们怎么找到的这人?邵明渊微微一笑:自投罗网罢了。这人这几天一直跟踪我。跟踪你?杨厚承忍不住乐了,这人找死啊?不,这人身手极好,只能说他运气不好。他跟踪的要是别人,大概是不会落到这个下场的。黎三呢?她回来后怎么回了屋一直没出来?再提起乔昭,池灿面上没有特别的表情,那一场少年的爱慕仿佛从不曾出现过。杨厚承忽然睁大了眼睛,舔舔嘴唇道:黎姑娘出来了。三人看过去,就见素衣少女拎着个烧火棍走了过来。池灿与杨厚承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邵明渊头皮一麻,傻笑道:昭昭,烧火棍重不重啊?池灿与杨厚承齐齐翻了个白眼。总觉得好友自从挑明了对黎姑娘的感觉,越来越傻了。不重。乔昭抿了抿唇,问道,那人在里面?我瞧瞧去。她说完,也不等三人有所反应,提着烧火棍就进去了。那人手筋断了,难道黎姑娘要给他包扎?杨厚承不确定道,脑海中一直晃着少女手中那根粗粗的烧火棍。池灿冷笑:看黎三的表情,你觉得会么?邵明渊直接跟了进去。其他二人一看立刻跟上。杨虎被挑断了手筋,卸掉了下巴,此时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忽然一个素衣少女走进来,面无表情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乔昭问。昭昭,他被卸掉了下巴,无法说话。卸掉下巴,自然是为了防止对方自杀。乔昭走到杨虎面前,从荷包里摸出一粒药丸塞进了他口中,转头道:邵将军,把他下巴装好吧。邵明渊走过去,伸手一拧。杨虎动了动嘴,发现可以活动了,嘴里却软绵绵没了力气。这个小姑娘给他吃了什么?可以说话了?你的名字。乔昭冷冷问。杨虎冷笑不语。乔昭抬了抬眉,很是委屈道:他不说,那我只能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了。少女说完,扬起手中烧火棍,照着杨虎身上打去。她是医者,最是清楚哪些地方是打不得的要害,避开了那几处,用力抡着烧火棍,在心中默数:一下,两下,三下……杨厚承表情呆呆戳了戳身边的好友:拾曦,为什么我总觉得黎姑娘就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揍他?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池灿淡淡道。看不顺眼的打几下怎么了?就是不知道手疼不疼……乔昭完全不在意旁人看法,在心中默数到二十六下,又替他们兄妹三人各打一下,这才把烧火棍往旁边一扔,气息微喘停下来。打到二十六下,她已经耗尽了浑身力气,可这个人害了乔家二十六条性命,却如此轻松。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把眼前人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只可惜,她要留着这人性命,指控真正的主使者。咱们出去吧,这样的人,没有审问的必要。邵明渊开口道。这种高手不是没有审问的必要,而是要用非常的手段,普通人是问不出什么来的。邵明渊再次把杨虎下巴卸下来,几人一起出去。重山,今天晚上叫你的人都别睡了。今晚,大概有一场恶战。杨厚承一听,不由咧嘴苦笑:庭泉,你可别吓我啊。我那些手下吃喝玩乐吓唬人行,恶战可不行啊。第422章夜临乔昭走到邵明渊身旁:邵将军,你认为李知府今晚会动手?邵明渊笑笑:很有可能。他有这么大的胆子?私自调动官差,那是要掉脑袋的!杨厚承不敢相信道。池灿呵呵一笑:天高皇帝远,只要斩草除根,不走漏风声,谁能要他的脑袋?这世上胆大包天之人还少么,肃王余孽连长公主都敢围剿,李知府为了前途性命铤而走险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斩草除根?杨厚承喃喃念着这四个字,只觉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来,他不会把整个村子的人杀绝了吧?邵明渊看向院门:杀绝倒不至于,但白云村的人在李知府眼中显然是牺牲品。他要对我们动手,当然不可能光明正大以官府的名义。庭泉,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杨厚承搓搓手。邵明渊看向乔昭:昭昭,你觉得那些人最可能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乔昭垂眸盯着自己的手,白皙的手指上有些灰尘,是刚才拿着烧火棍染上的。她平静道:这个问题我回来的路上就反复想过了,我觉得李知府如果敢动手,同时又不想把自己推到明面上,那他很可能会让那些人扮成流寇作乱。流寇?池灿听到这两个字眼底迸出骇人的冷光。当年险些把他们母子置于死地的人,何尝不是打着流寇的幌子呢。他早该想到的!杨厚承恍然大悟:不错,没有比这更好的掩饰身份了。流寇来了白云村,与咱们发生冲突是必然的,要是把咱们全干掉了逃之夭夭,李知府顶多担一个治安不利的罪名,对他的仕途完全没有太大影响。黎姑娘,你是怎么想到的啊?一直想,就想到了。乔昭笑道。乔家大火的真相于别人是无关痛痒的一个谈资,于她却是痛彻心扉的一段过往。她所有的精力与心思都花费在这上面了,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又有什么奇怪的呢?庭泉,你估计对方会派出多少人?杨厚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