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成了一条细线。你们?钱仵作冷笑,丝毫不留情面,她是李珍鹤的孙女,要继承李珍鹤衣钵之人,你们跟李珍鹤有什么关系?这话把三个大男人问住了。他们与李神医当然没有这层关系。你们既然和李珍鹤没关系,我又不认识你们是谁,凭什么给你们考验的机会?钱仵作,请您说说是什么考验吧。乔昭嫣然一笑,有什么考验,我都接着。钱仵作满意点点头:小丫头确实痛快,难怪李珍鹤能看中你。他说着瞥了邵明渊三人一眼,冷冷道:比这三个婆婆mama的小子强多了。三人:……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您请说吧。这考验现在不行,要到下午去了。杨厚承一听忙摇头:黎姑娘,这不行啊,下午船该走了。钱仵作看向杨厚承:怎么,等不了?他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冰冷无比,不耐烦道:那就赶紧都滚蛋,别浪费我的时间。可以等。邵明渊当机立断开口道。他看得出,眼前的老人什么都不在乎,若不是黎姑娘提到的李神医那番话让他有所触动,恐怕这个考验的机会都是没有的。庭泉——杨厚承喊了一声。邵明渊面色平静:重山,拾曦,你们先回去,船该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我在这里陪着黎姑娘。等通过了钱仵作的考验,我会带着他们快马加鞭在下一个码头等着你们。钱仵作嗤笑一声:小子口气不小,料定小丫头一定能通过考验?邵明渊笑笑:在下自然相信她。杨厚承看看一脸无所谓的钱仵作,叹口气:那好吧,我们在下一个码头等你们。拾曦,咱们走吧。不行。啊?咱们都是奉命保护黎姑娘的,不能全交给庭泉一个人,总要留下一个吧。池灿笑眯眯问杨厚承,你留下还是我留下?杨厚承摸摸鼻子:咳咳,当然是你留下。你们商量好了?钱仵作问道。得到肯定的回答,他爬了起来:我要洗澡了,年纪大了洗不动,你们谁来搭把手?我来。唯恐钱仵作连洗澡都要乔昭帮忙,邵明渊忙道。第366章物是人非钱仵作胳膊一抬便要脱衣服。池灿一双精致的眉拧起来:你就在这里脱?不在这里在哪里?钱仵作一指茅屋不远处的溪水,进屋脱了不是还要出来?不同于京城的初秋已经有些凉意,台水依然抓着夏天的尾巴,在溪水里洗澡也不算什么。拾曦,你先带黎姑娘去那边走走吧,等钱仵作洗好了我叫你们。池灿自然不愿乔昭被污了眼睛,侧头道,咱们去那边吧。嗯。不远处山丘起伏,并不高,二人上了小山丘又往下走,是一片灌木丛,灌木上结了许多晶莹剔透的红色果实,看起来像玛瑙一样漂亮。这个可以吃。池灿忽然道。乔昭不由看他。池灿笑了笑:我小时候吃过。曾经被困在凌台山上,他吃过这种野果子。味道还不错。池灿走过去摘了几颗红色野果子,弯腰想在溪水中洗净,想起不远的地方正有人在这溪水中洗澡,顿时一阵恶心,直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把野果细细擦拭干净,然后递给乔昭,要不要尝尝?红色的野果映着白玉一样的修长手指,分外好看。这种野果乔昭也是吃过的,入口微甜,后面就是一股涩味,口感很一般。她笑着接过,道了谢,拿起一枚野果吃下。怎么样?池灿一双琉璃般的眸子微微睁大几分,满是期待。还可以。池灿眼睛弯起,把一枚野果吃进嘴里,随后便愣住了。他勉强把果子咽下,满是不解,喃喃道:和记忆里的味道不一样了。乔昭把玩着手中的几枚野果,笑道:或许野果的味道没有变,是池大哥的心境和当时不一样了。池灿怔了怔,而后点头:你说得对。他指了指青草地上的两块石头:咱们坐一会儿吧,那老仵作脏得瞧不出模样来了,一时半会儿是洗不干净的。二人坐下来。石头带着一点温热,青草特有的清新味道把二人萦绕。乔昭没有说话,池灿也没有说话。他悄悄看着她的侧颜,忽然觉得很满足。这是他喜欢的姑娘呢。乔昭察觉到池灿的目光,大大方方迎上他的视线。她永远不可能给得起他想要的,便不会让二人独处的气氛满是暧昧。池大哥,我们可能会在嘉丰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还要去南边沿海,十有八九是不能回京城过年了。没事,在外面过年是一样的。池灿不由想起长公主府中过年时的景象。热闹喜庆都是表面的,偌大的厅中他与母亲分作饭桌两端,满满一桌子菜动不了几筷子,味同嚼蜡。他不喜欢过年,不过今年说不定可以期待一下。到那时,就让黎三给他做叉烧鹿脯吃吧。池灿这样想着,心都软了,眉梢眼角俱是笑意。时间不知不觉流过,山坡那边传来邵明渊的喊声:拾曦,你们过来吧。池灿压下心中的不舍站起来,低声道:那个钱仵作估计要狠狠刁难你,我担心——没事。乔昭打断池灿的话,我不怕刁难,至少他愿意刁难,而不是一口回绝。池灿深深望着乔昭。怎么了?池灿笑笑:没什么,走吧。他率先往前走,心中却颇不是滋味。邵明渊想要替岳父一家沉冤昭雪,黎三为何如此尽心?从一开始,黎三对邵明渊的态度就是不同的。总之还是要小心,不要逞强。二人返回原处,只看到邵明渊一人。钱仵作呢?池灿问。邵明渊指指茅草屋:进屋睡觉去了。他让咱们等到下午,自己进屋睡觉?池灿嘴角紧绷。邵明渊无奈笑笑:不进屋睡觉似乎也不行。钱仵作说只有一身衣裳,等衣裳晒干了他再出来。乔昭环视一眼,果然看到不远处的石头上平铺着衣裳。我刚把衣裳洗出来,好在这时候日头大,很快就能干了。还不如去山脚下的人家给他买一身。池灿道。他说新衣裳穿不惯。池灿冷笑:老东西就是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