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等邵明渊走出去后,杨厚承偷偷瞥了池灿一眼。池灿恼羞成怒:看我做什么!他抓起酒蛊仰头灌了下去,因为喝得太急,一股辛辣冲上来,不由咳嗽起来,咳得连泪都流出来了。杨厚承嘀咕道;生气就生气,咱也不至于哭啊。闭嘴!池灿气个半死,有种把手中酒蛊砸到好友脸上的冲动。盯着敞开的厅门,他在心中自嘲笑笑:黎三啊,你可真是个狠心的丫头。江远朝同样捧着茶盏好一会儿没缓过神来。黎姑娘和冠军侯——是不是走得太近了些?他把视线落在池灿身上。池灿此刻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扬扬手中酒蛊:喝一杯么?好。江远朝微微一笑。乔昭慢慢走在前面,邵明渊追上来。去哪里?乔昭侧头问。去我的房间吧。说出这话,邵明渊只觉耳根更热了。乔昭点点头:也好。二人一同进了邵明渊的房间,针灸过后,邵明渊迅速穿好衣裳,对乔昭道:多谢黎姑娘,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去找拾曦他们。邵将军,我有些话要对你说。呃……邵明渊看向站在门口的叶落,吩咐道,叶落,你去门外守着,别让别人靠近。叶落默默关好房门。江上开阔,哪怕是在房间里光线都是极好的,乔昭能清晰看到对面男子白皙如玉的耳朵染上了红晕。他这是害羞了?乔昭有些疑惑。明明在她面前脱光的次数都数不清了,他害羞什么?乔昭坐下来,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摆出长谈的架势:邵将军去嘉丰祭拜过后,有什么打算?黎姑娘去南边沿海会经过嘉丰,我想请黎姑娘等我两日。我祭拜过岳丈一家后,便随你一同前往南边。可我打算在嘉丰多呆些时日。这是为何?乔昭抬眸,与邵明渊对视:我要查到乔家大火的真凶,让他得到该有的惩罚。对乔家直接动手的究竟是抗倭将军邢舞阳,或者是与他有关的人,目前尚不清楚。皇上不愿动邢舞阳,更不愿动首辅兰山,那就先从这些人的周围下手,一点点斩断他们的臂膀。邵明渊沉默了片刻,问:黎姑娘的打算,我舅兄知道么?他知道的。邵明渊凝视着面前的少女,眸光深沉,令人沉醉。邵将军为何这样看着我?邵明渊语气真诚:因为我有些奇怪,舅兄为何会同意黎姑娘这么做。尽管黎姑娘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又是舅兄的义妹,但乔家大火终究与她没有半点干系,舅兄为何会让黎姑娘挑起这个担子?这不合常理,如果他是舅兄,是绝对不会把一个局外的女孩子牵扯进来的。乔昭眸光微闪。邵明渊这是怀疑她了?不过这人倒是实在,就算怀疑也是放到明面上来。乔昭没打算告诉眼前的男人她的真实身份,然而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对这个人她是信任的。不是因为他曾是她的夫君,而是因为他是邵明渊。原来邵将军是奇怪这个。乔昭望着他嫣然一笑,因为我死缠烂打啊,大哥就不得不答应啦。死缠烂打?邵明渊面色古怪,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理由,心中觉得荒谬的同时,迎上少女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还有她嘴角挂着的顽皮笑容,他又有些不确定了。年轻的将军心中骤然升起一个念头:倘若她这样求他,哪怕是很离谱的事,他大概也会忍不住答应的吧?乔昭收了笑,盯着手中杯子,轻声问:邵将军知道李爷爷为何仙去的吧?邵明渊没有说话。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然而面前的少女却给了他不同的答案:李爷爷是被那场大火害死的。提到李神医,乔昭眼中闪过一抹哀伤:倘若没有那场大火,大哥就不会毁容,李爷爷就不必去南边采药,那么他老人家就不会出事了。而且我既然认了大哥为义兄,那么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知道大哥心中很痛苦,比任何人都想把凶手绳之以法。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我都不会置身事外。黎姑娘。嗯?你南行的真正目的,是这个吧?乔昭也不隐瞒,含笑点头:对。她认真看着眼前的男人:所以请邵将军助我一臂之力吧。邵明渊摇头。乔昭抿紧了唇,不解看着他。黎姑娘说错了,不是在下助你一臂之力,而是要多谢你的帮忙。邵明渊笑着解释,找出乔家大火的真凶,是我该做的事。不管谁帮谁吧,那我们说定了?邵明渊颔首:嗯,说定了。乔昭露出舒朗的笑容:不知邵将军打算从什么地方着手?邵明渊对这个问题有些迟疑。黎姑娘终究是个女孩子,他怕说出来吓着她。邵将军?少女声音甜美,透着满满的催促。某人心中那丝迟疑立刻消散了,坦言道:我打算请仵作开棺验尸。开棺验尸四个字让对面的少女瞬间变了脸色。邵明渊心中一叹,温声问道:是不是吓到黎姑娘了?十几岁的女孩子,提到这种事,哪有不怕的。乔昭当然没有被吓到,只是这一瞬间心痛如绞。她不敢想父母亲人现在的模样,更不敢想仵作开棺验尸后的样子,只要一想,便是锥心之痛。可是,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必须的一步。邵将军,你接着说。我曾经从寇尚书那里问过乔家大火的调查案宗,寇尚书说黎侍郎去嘉丰调查时已经请仵作检查过,得出了死于大火的结论。然而通过与舅兄的交谈,我想请经验丰富的仵作重新验一次——邵明渊语气一顿,黎姑娘,你是不是不舒服?乔昭苍白着脸笑笑:我大概有点晕船。邵将军,你继续说。第359章转道在乔昭的催促下,邵明渊接着道:先确定乔家众人是死于大火中还是大火前就已经被杀害,这样后面的调查才能名正言顺。无论是邵明渊还是乔昭,他们都相信乔墨的判断,乔家众人在大火前就已经被杀害几乎是肯定的,但他们需要的是证据,把凶手绳之以法的证据。乔昭默默听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茶水已经温凉,喝下去一点都不舒服,可她还是一口一口喝完了,轻声道:邵将军,你说得对,总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