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田袭击山田警官后,后者没有死,也没有昏迷,而且他还看清了平田的脸。平田没有办法,如果放走山田,自己很快就会被捕,于是他只好用抢来的枪挟持山田警官,把他带到某个隐蔽的地方拘禁……或者杀害了。那样的话,自行车就是山田警官自己推走的,而平田在旁边挟持他行动。其三,平田发现失手杀人后,确实直接拿上枪就逃走了。但在他走了以后,有其他人处理掉了尸体和自行车。什么意思?你还有同谋吗?橘警部厉声道。这只是合理的假设,理论上完全存在这种可能。比如有人在暗处看到了事情的经过,而他恰巧认识平田这个人。于是他就在平田逃走后把现场处理掉,想把事情掩盖过去。今后他可以用这件事勒索平田钱财,甚至让平田用那把枪去替他杀人。封不觉回道。好了!你的废话够多了!你准备装到什么时候!快把山田的下落说出来!橘警部的耐心早已到了极限。请等一等,我还有些事不清楚……封不觉说道:11月24日下午,平田产生杀人动机;11月25日晚上,设法从山田警官那里得到了手枪;11月26日下午,去福井的洋馆,捉jian,杀人……他看着渡边,既然没有目击者,你们是怎么知道那天下午平田闯入房间时,治子就在房间里?渡边道:是根据平田君自己的描述,结合现场勘查的结论。他说当他打开房门时,看到治子正在床上,一只妖怪正在袭击治子,所以他就用枪打死了那只妖怪。然后我们问枪是从哪里来的,他就说记不清了。当时治子没有死吗?封不觉道。27日晚上,警方接到报警赶去,在平田君的屋子里发现了佐藤治子的尸体,从现场痕迹看是自杀,预计的死亡时间是在27日下午,那时平田正在公司照常上班。渡边说道。也就是说……26日那天,平田去洋馆杀完人,就把治子带回了家。到了第二天,平田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公司,而他妻子在家里自杀了。封不觉念道;佐藤治子不太可能是为了和情夫殉情而上吊的,她也没有向警方报案……那说明她的自杀或是由于精神受到了刺激,或是心怀对丈夫的愧疚和恐惧所做出的举动。这种我们已经知道了的事情,不用你来重复。橘在一旁不耐烦地说道。你们知道的事情,这三段录像大致都还原了。封不觉接道:而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即山田警官的下落,装在平田秀一那已经发疯的脑子里。他将视线移到渡边医生的脸上:所以渡边医生想帮你们唤醒平田的记忆?渡边道:你记起什么来了吗?F先生?封不觉回答:抱歉,我看到的记忆也只是录像里记录的三段,不过和你录像中的内容不太一样,我看到的貌似是平田君想象中那个有妖怪的世界。渡边叹了口气道:人的大脑在受到严重的刺激后,记忆就有可能受到影响。比方说,一个人在小时候假如有过被毒打、虐待的经历,由于那些记忆非常痛苦,超过了其精神承受的极限,他的大脑或许就会把相关的记忆封闭起来,这个人就会彻彻底底地忘记那些事,好似从来都没发生过;还有些时候,记忆并没有被‘封闭’,而是被‘改变’了,就比如平田君这种状况,也许在他的记忆中,他只记得自己撞见妻子正在被妖怪攻击,但现实中……这我知道。封不觉打断道:这方面我也略懂一些。他活动了一下被固定住而有些难受的脖子:记忆被‘封闭’的情况,很可能导致多重人格分裂症,而被‘改变’的话,则是幻觉症……说了这么多,山田到底在哪儿!你到底知不知道!记不记得!橘警部站到封不觉面前,恶狠狠地盯着他喝道,看那样子他又要动粗了。封不觉虽然不想再挨一拳,但此刻他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全身都被束缚着,只能乖乖挨打。他没有去尝试灵识聚身术,因为从眼前的设定和这俩NPC的言行来看,要是他突然施展出那种超自然技能来,那么……在他成功挣脱以前,渡边就会惊得退避三舍,而橘会则会果断地拔枪射击,这种发展必然导致死亡结局。要知道山田的下落,我就得回去……封不觉赶紧说道。你说什么?橘面露疑色。我得回到那个黑白的世界去,才能调查出来。封不觉道。渡边看了看他,皱眉道:你是说……你要回到平田的精神世界里?他试探着问道:怎么做?再看录像吗?不……那已经没用了。封不觉道:我刚才不是看过一遍录像了吗,我只是看了正常的画面而已……之前‘平田’在看录像的时候,我就在他的精神世界里经历着经过扭曲的记忆,然后我来到了这里,有什么办法让我回去呢……他沉吟道:而且得回到11月25日傍晚以前的某个时间点……很好,既然你愿意配合,那就可以和医生交谈了。橘的语气突然变了,平静得让人不安。封不觉闻言一愣:什么?他又看看渡边:我不是一直在和渡边医生……渡边打断他道:你已经将案情的回忆找回,也认识到了自己的精神情况,并且锁定了山田这个记忆盲点,我们就可以放心了。哈?封不觉完全没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你们忽然间……他的问题还没问出口,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因为他又变成了那种以第一人称观看CG的状态,其眼前的景象再度变化。封不觉感觉自己都快被这剧本给玩儿傻了,最初他以为是普通的鬼故事设定,接着又以为是多线并进的灵异事件,结果又发现最初那三件事处于一条被颠倒的时间线上,且只是一个精神病人经过扭曲的记忆,剧本设定则变成了现实世界的凶杀。而接下来……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滋——这是白炽灯发出的声音,一道刺眼的白光让封不觉从短暂的失神中恢复。他闭起一只眼睛,偏过头去,过了两秒,他适应了突然增加的光线,看清了周遭的环境。封不觉此时正穿着一身条纹图案的病号囚服,坐在一张桌子的前面,他的双手分别被两副手铐拴在椅子的扶手上,双脚则被脚铐连在一起。桌上放着个台灯,还摊着一些纸质文件。桌对面的座位上,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看上去五十多岁年纪,额头爬满了抬头纹,他手里拿着张纸,正用笔在上面圈圈写写,其手边还放着一个迷你录音机。这个房间倒不是封闭的,在高处有扇很小的、带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