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长在白云城,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自然未曾见过这等血腥场面。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经阿嬷提醒才骤时惊醒,慢慢往那窗边美人身边走去。你叫什么名字?突听那美人问。那声音宛若碎雪之声,让人不由心间一舒。她低声道:阿常。吴裙轻笑了声慢慢转过身来:你会梳什么髻?阿常正准备回话可当看见那人容色时声音却似哑了般。她平生最拿手便是梳髻之法,可此刻见了这美人却有些踌躇。什么样的发髻才能配上她呢?飞天髻吧。宫九突然道。飞天么?也不错。吴裙微微勾了勾唇角:你可要快些啊,我实在有些无聊了。阿常应了声,拿起了梳子。她手微微有些颤,脸也红的滴血。吴裙微眯着眼,似有烟雾缭绕。南王世子在楼下等了半天,却始终不见马行空下来。不由有些奇怪。他自然是想不到马行空已悄无声息的死了。世子?花魁柳衣柔柔地靠在他伸手,神色有些委屈。南王世子面色已冷了下来。甩开美人的手便要上楼。他武功不弱,又拜了南海剑仙为师,自然矜傲。那楼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阿常微微敛下眼来,将芙蓉点山映入了发髻中。飞天髻本就高华,此刻衬了那点点冰雪芙蓉珠竟是宛若月台姑射。南王世子已上了楼。他先是看见了地上躺着的马行空,面色不由一变。你在看他吗?他死了。一道温软女声在耳边响起。这女声很好听,可更令他惊讶的是以他的武功竟完全未能察觉到她的到来。吴裙面带笑意看着那锦衣公子。他长的不差面相也可算作英俊,只是常年纵欲显得有些虚浮。南王世子心中警惕。可当他抬起头来却已呆住了。只因那说话的女人实在太美。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你见了她便只想到那昆仑山上冰雪拂袖的姑射仙人。可那仙人又少了她半分清艳,她笑起来便宛如芙蓉雪色映了胭脂,煞是摄人。他指尖动了动,却是道:小生方才鲁莽了,还望姑娘见谅。他说话时双目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美人。生怕她化作一缕雪烟飘走。吴裙勾了勾唇角,似有些好奇:我听他们叫你做世子?锦衣公子傲然道:家父乃当今南王。他怕这美人不知朝廷中事,又补充了句:这白云城城主便是小生师父。吴裙点了点头:那你剑法一定很厉害了?她轻轻望着他,眼中恍若昆仑映雪。男人道:剑仙所授,自然不敢蹉磨。他虽作谦逊语气,眼神却十分高傲。吴裙轻笑了笑:我不信。除非你能打过那位公子。她说的自然是宫九,南王世子这才注意到方才楼下出声的男人。宫九叹了口气:阿裙可是在为难我了。我今日若杀了他,明日我们说不得就要逃命了。他这样说着,面色却饶有兴趣。南王世子声音顿时冷了下来。休以为你杀了马行空便可如此放肆。宫九摇了摇头:我不仅会杀了马行空,我还会杀了你。他面上笑意让人心头一寒。南王世子心中已有些不好的预感,可却仍强撑着。这男人即使武功比他高,可这是在白云城,他倒不信他真敢动手。吴裙看着宫九轻笑:你莫不是忘了这位公子的师父可是大名鼎鼎的南海剑仙。宫九微微皱眉,却是温柔道:那阿裙说怎么办?那不若就废只手吧。她语气温软的轻描淡写,却让人感到寒意自脚底升起。宫九也笑了。他笑时便动手了。对面拿着剑的人也动了。他看了眼身旁美人,心中一横竟是向她出了手。只要制住这绝色美人,他就不信那男人还不束手就擒。可他却料想错了。那美人突然勾了勾唇角。真不听话。南王世子灵台一震,手中剑竟已脱落。那白玉指尖轻点在他手腕上,似蛇般缠绕过而下。原本握在他手中的剑被雪色雕成的手握着,竟从肩头齐齐斩下。宫九眼中兴味不已:这一剑不错。吴裙缓缓收了手:我听说天外飞仙也不错。她说到这儿时轻轻笑了笑:你师父定然比你强多了。可地上男人却已因疼痛昏了过去。宫九摇了摇头。楼下侍卫只听扑通一声,抬眼便见半截手臂连着昏死的男人从二楼被扔了下来。穿着白衣的贵公子漫不经心道:送你家世子回去吧。第52章城主府:叶孤城微微皱眉,面色清冷的放下手中书信。这信本是半年前便欲寄出去的。可却因些杂事一直耽搁至此。白衣雍冷的剑客指尖轻点在信封上,想到江湖中近日关于万梅山庄的传言,犹豫半晌,却是将那信付于了案几边的烛台上。此时已入夜里,本应是夜深人静,树悄鸦息的时候,可城主府却有一人未睡。窗外寒月洒在庭院里。白衣剑客束冠而行,沿着积霜往房间走去。南王世子遇刺断了一臂,所有计划都得中止了。他们本是打着狸猫换太子的主意,如今这狸猫缺了一爪,自然也装不成太子了。叶孤城想到今日南王世子回来时那伤口处森寒剑意,目光微冷。那伤口整齐切合并未给人反抗之机,定也是位使剑的高手。叶孤城心中已闪过一个个人名,却始终与那一剑未曾吻合。书房离庭院不远,叶孤城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见了花瓣,雪色的叶子顺着月光蜿蜒而下,竟是蔓到了树上。他不喜香粉之物,所以这城主府中除了萝藤便再无花卉,可如今这院中竟多了花叶,铺洒了满地。那叶子像芙蓉,又更像水仙,倒是一番美景。花好月圆,正是清赏之时,城主原也有雅兴。一道声音自树上幽幽传来。那声音很动人,宛若昆仑碎雪之声,让人不由心下微舒。可叶孤城却缓缓皱起了眉,因为任谁被突然出现在自家庭院的人邀请赏月都会皱眉。或许那人应该庆幸他此刻还未拔剑。叶孤城淡淡道:阁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