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捞她头发的时候,发现她后脖子都湿了。细腻莹白的肌肤沾着汗液,有几缕头发黏在了上面,他看着都觉得难受。他蹙眉:把头发扎起来。她伸手从包里掏出个珍珠发圈,直接递给他。沈渡接过发圈,笨拙的用手指将松紧圈打开,松松的将她的长发扎在一起。容榕伸手摸了摸,不太满意:太松了,走两步就会掉。她头发长且多,有碎发不听话的随着热风拂起,沈渡将发圈拿下,指尖顺滑如同触上一匹缎子。小姑娘不光是脸蛋漂亮,就连头发都精心保养,这么长了却仍旧黑亮柔顺。忽然就想起在床上的时候,小姑娘的头发散落在枕边,她只要转身,头发就会因为出了汗而粘脖子,他每次都要耐心的将头发挑开,才能保证亲上去的时候不吃到头发。这时候她就会笑,双颊晕红,很快就又嘤嘤切切的让他轻点。沈渡喉头动了动,瞥开目光,将心绪重新梳理好。他绑紧了一圈,动作还是很轻,容榕回头冲他笑,嗓音清甜:用点力啊。沈渡呼吸微促,语气低哑:别喊疼。容榕没发现这辆隐形车,敷衍的应了两声,将手机递给他看:我们去吃西班牙菜吧。太古汇很好逛,餐厅也不少,容榕决定先去吃个中餐。不远,步行几百米就能走到。等到了餐厅,中央空调呼呼吹着,容榕将沈渡好不容易给她扎好的低马尾又给解开。她忽然兴起,把珍珠发圈套在了他的手腕上。沈渡不太乐意:你自己收好。我怕掉,你替我保管。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点好菜后,容榕就专心看着手机,眼神瞟都不带瞟一下沈渡,手指在屏幕上迅速跳动着,时不时还笑出声。沈渡没有手机依赖症,尤其是女朋友坐在自己面前时。.容榕刷了半天微博,终于想起对面还有个男朋友,大发慈悲的将手机递过去给他看。你看这个。沈渡接过手机,是个不怎么戳他笑点的段子。提示音忽然响起,容榕的手机震了一下,屏幕上面跳出消息白框。【狗良:所以沈总会为了你公开世界号是他买的吗?】沈渡挑眉,将手机还给了她。容榕看了眼消息就知道他看到了,满不在意的摆摆手:都是捕风捉影的小事儿,你别在意。是刚刚的直播?差不多吧,不过我也不差什么黑料。容榕喝了口冰水,缓了好半天才接着说:反正只要我还继续当网红,这种话题就永远免不了,我看淡了。她风轻云淡的样子看着不像是逞强。容榕撇嘴:可怜我爸爸,去世那么多年,还要被拿出来溜。不过他就算是活着,应该也不会太在乎。你怎么知道?你知道我妈的事儿吧?当初诅咒信都送到家门口了,我妈天天躲在被子里哭,生怕出门就被捅刀子,我爸没在意,觉得那些人就是嘴上说说,不可能真的拿我妈怎么样。容榕轻轻笑了,眼神平静:他安慰我妈说没事,只要不管那些流言蜚语,没有人能伤害到她,然后我妈就得了抑郁,那些人是没对她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但是我妈却因为那些人说的话死了。她像是说故事一样,潺潺说出了被容家藏了多年的秘密。容榕轻巧的耸肩:所以只要我不在意,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伤害不到我。你爸爸什么都没有做吗?他做了,天天糟蹋自己,没几年就去陪我妈了。容榕用银叉搅动着杯里的水,忽然又笑了:或许他觉得这是一种补偿吧。明明教她要坚强,出了点什么意外都要训她老半天,结果自己那么脆弱。侍应生端来了他们点的餐,话题戛然而止。容榕神色轻松:我只跟你说了,你要替我保密。好。我很羡慕你。她又忽然说了句。沈渡眼神微滞,张了张唇,没有问为什么。伊比利亚火腿配山羊奶酪,有些微微的膻味,但不影响香浓的口感。榕榕。容榕茫然抬头:啊?过年。他顿了顿,神色温柔,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要来我家玩吗?这样细枝末节的温柔,她又不傻,怎么可能察觉不出。包吃包住吗?嗯。她嘿嘿笑了:那包睡吗?他从喉间发出一声闷笑,眼中藏着极为清淡的光芒。促狭一闪而过,沈渡轻牵嘴角:包。包多久?他慢条斯理的回答:只要你还有力气。……沉默良久,容榕恶狠狠指着面前的食物:吃饭!她埋头专心吃着东西,不知怎么的,吃着吃着就笑了起来。为避免尴尬,她咳了声,找了个话题问沈渡:你们家过年是怎么过的?.想看吗?沈渡指了指放在桌边的手机:相册里有照片。容榕拼命点头。沈渡擦擦嘴角:有个条件。什么?你亲我一下。看着沈渡面不改色的样子,容榕愣了几秒,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是怎么用这种表情说出这种话来的,真的很神奇。而事实是,她没听错,小间的包厢里,容榕站起身慢吞吞的挪到他身边,趁着空气不注意,迅速弯腰他在唇边啄了一口。沈渡笑了,直接将手机交给她。其实容榕也不是想看过年的照片,她就是想看沈渡的相册而已,本以为他会推脱,结果居然答应的这么干脆。看来没有疑点。打开相册,只有一些文件截图和风景照,还有她的照片。还有水印,从微博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