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们顶替的是舒黎的节目,且不说本地人,多少国外的观众原本都是买了票来看lily的……能得到观众的承认,他们的确十分优秀。尤里安看向舒黎,两人走到练功房外面说话。lily,你是étoile(明星首席),但是薇薇恩她们在你缺席的时候顶上,用自己的表现赢来了满堂喝彩。现在你回来了,但我不能就这样把她们的节目拿下……在我们这里,从来都没有这样的道理,对么?舒黎当然明白尤里安的意思。他为人素来公正,对团里每一位舞者都观察入微、尽心栽培,当初刚来ob时,舒黎在每次大型演出中的表现无可挑剔,可因为亚裔的弱势地位,她一直未能得到提升。最后还是尤里安力排众议,短短一年时间便令她三级跳,成为了这个舞团中当之无愧的明星首席。那时舒黎十分感谢他,他却笑着说:我一个在英皇的朋友半年前就向我打听你了……我怕再不给你升职,你会跑了的。尤里安是团里的首席艺术总监,几乎占据了所有的话语权。一般来说,想要上台表演,只有两种可能:尤里安同意、以及尤里安不同意。如今尤里安的意思也很明白,周日又是一场大型演出,他担心休息太久已经影响到舒黎的状态。所以,如果想要上场,舒黎必须证明,她的表演比刚才那群小朋友更加精彩,状态比他们稳定。尤里安笑了笑:lily,去更衣室休息一下吧,晚上我再来看你的排练。不用等那么久。舒黎笑了起来,将自己的包拿下来,又将外套脱了,然后活动了一下四肢,现在就可以。当然,两人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舒黎还没将一支独舞跳完,尤里安便叫了停。尤里安轻轻鼓几下掌,然后朝舒黎笑道:抱歉,lily,事实证明,我不应该对你有过多的担心。她今年才二十三岁,正值盛年,肢体柔韧又充满力量,又极富演出经验,能用自己的身体将芭蕾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二十三岁的舒黎都处于一个舞蹈演员的巅峰。说着,尤里安转身出去,进了先前那间练功房,嘴里喃喃道:小朋友又要失望咯。刚才跳完了那一段近乎纯炫技式的,此刻舒黎的心脏还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着。她一只手握在横杆上,在原定站定一小会儿,等到终于将呼吸平复,这才弯腰将地上的包和外套拿起来,往外走去。回到更衣室,舒黎刚坐下来,便收到了一条信息,是沈易发来的——回电。她再一看,自己的手机上已经有他的十几个未接来电。这会儿冷静下来,舒黎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太幼稚。沈易一早便和她说过,他要找的不过只是一个合格的情人。情人哪有资格要求金主忠贞,为此置气就更加可笑了。舒黎自嘲的笑笑,犹豫了几秒,还是回了一条信息给他——我在排练,这里信号很差,等回去再给你打电话。发完这段信息后,舒黎便坐回了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打量自己。也许是运动量大、饮食清淡再加上作息规律的缘故,她的皮肤一直都非常好,但这次回国一趟,眼睛下面居然是两圈淡淡的黑色痕迹,简直叫人发愁。舒黎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那两道浓重黑眼圈,正是束手无策之时,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低低震动起来。她以为电话是沈易打来的,并未急着去接,直到响了第三声,舒黎才终于将手机拿了过来。不是沈易,是一个巴黎的本地号码。电话那头的女声温柔:请问是舒小姐吗?这里是法国航空公司。舒黎心中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来。电话那头的女声继续:您的未婚夫宁先生半年前搭乘了我们公司的af372航班……今天上午搜救队已经找到了飞机的残骸。沈晏最近刚换了辆两千万的新车,正是春风得意,每天都逼着小助理给他找来女伴,好让自己带她们去兜风。原本鹿晚晚以为他的新鲜劲儿很快就过去,可谁知道过了一个星期,沈晏依旧乐此不疲,鹿晚晚只得如实相告——沈总,钟小姐高小姐林小姐杜小姐……我已经约不出来了!沈晏眉头一皱,很不高兴的模样:怎么可能?这辆车全世界只有三辆,不上我这来坐她们还能去哪坐?鹿晚晚很无奈:她们……可能对车不是那么感兴趣。沈晏想了想,然后很赞同小助理的观点:对!一群土包子!没眼光!不识货!鹿晚晚偷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自从提了这辆车,沈总据说是要为大沈总省钱,非但不给女朋友们买包买首饰了,连旋转餐厅都不肯带人家去吃了,非要人家跟着他回家下方便面吃,说这样比较有情调……人家谁还跟他出来呀?沈晏一个人在那儿生了一会儿闷气,然后又拍了拍副驾座位,示意小助理上车,早早,你来,沈总带你去兜风。鹿晚晚生无可恋的上了车。等兜到第三个小时的时候,沈夫人的电话打了进来,阿晏,你现在回家来一趟。沈晏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料定肯定是自家亲妈发现了老大和小舒姐两人又搅和在了一起,这会儿又要拿自己当突破口。回去的一路上,沈晏想了许多托辞,甚至几度想打电话给老大和他对口供,可惜老大并没有接他的电话。等回到了家中,沈晏看见沈母双目微肿,脸上犹有泪痕,这才觉得事情不妙。妈,你怎么了?沈母喉中哽咽,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口气,道:宁玮他出事的那班飞机找到了……你姨妈家那边一团糟,你陪mama走一趟。沈晏这才勉强定下心神。宁玮算是沈晏的表哥,其实他小时候还跟着宁玮一起玩过,不过时间隔得太久,记忆早就模糊了,后来又碰上宁玮从老大这里横刀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