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我们才不担心。方三嘴巴最伶俐,马上道:是,要担心的是你才对,当心未婚夫跟人跑了,大小姐脸面丢光光,到时候抓我去顶缸,惨不忍睹。明薇挑了挑眉头,毫不留情道:跑?你也不瞧瞧他原来的女朋友是什么人物。方三纳罕道:什么样的人物?女中豪杰,出色至极,明薇用完这八个字还嫌不够,可惜野性难驯。方三唬了一跳:听起来像是母豹子。再恰当没有了。顾朗含笑赞同了一声,又指着明薇道,不过这条大鲨鱼也不逊色啊。明薇作势要咬他,顾朗也不躲,被她一口咬在手掌边缘,方三戏谑道:哟,这是赵敏咬了张无忌啊?顾朗若无其事地抽回手来:都很可爱,区别只是爱不爱而已,在座的几位,都很可爱。那艳女眼皮上不知扫了什么金粉,闪闪动人:那真是太荣幸了,能得到顾医生这样的称赞。一顿饭吃得还算惬意,吃了饭犹且不足,在舞厅里跳舞,又喝酒,喝得酩酊大醉,明薇太开心了,喝到最后醉得不省人事,顾朗把她一路抱回卧室去。其余人自然也在微园过夜,有的是收拾妥当的客房,然而其余人较为克制,睡前还聊一聊天。方大问那名媛:玩得可还尽兴?气氛宽松,主人好客,是一次让人愉快的宴会。那名媛想了片刻,补充道,明大小姐并不如传闻中那般孤傲,什么都不炫耀,真难得。从前参加宴会,凡是名媛,无一不炫耀珠宝时装手袋,对旁人挑三拣四,嘴脸可怕,可人人都在谈笑风生,一顿饭吃下来,差点要得胃病。方二问少女:感觉如何?那少女想一想,灵活的大眼楚楚动人:香槟十分好喝。聪慧的她从不在背后对人评头论足,方二就是欣赏她这样沉默寡言的态度,故此笑道:不要上瘾,大小姐天天香槟当水喝,如今戒不掉酒瘾,家里的酒窖堪比酒厂。少女怅惘地想,人家是天之骄女,把酒当水喝有什么了不起的,君不见童话里拿牛奶洗脸,千层被做床褥还要觉得豌豆硌得慌。而方三问艳星:大小姐可漂亮?那艳女笑嘻嘻地回答:漂亮,顾医生也极为神气,两个人真登对。郎才女貌可是,方三感慨道,还是青梅竹马呢,唉,大小姐不知多少难伺候,幸好这苦差没有落到我头上。艳女何等聪明,他语气虽然是这样的满不在乎,但是事实真的如此吗?当年方三与明薇同年,放暑假的时候也会长居微园,明大海视他们如子侄,他第一次见到她,是不是也浑身一震,说不出话来呢。不记得了,只记得她那时梳着马尾,穿着五十年代的圆点裙,圆头皮鞋踩过木质地板,她一路跑一路高声喊阿朗阿朗,然后少年停下脚步,一把接住她,抱着她转了个圈。奈何……他只有一刹那的心酸,却已然释怀。此夜乃是良宵。方二的女伴并不与他同睡一屋,因此很早便起了,客房里洗漱用品洁净如新,香皂有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非常诱人。她下楼去,楼下早已不复昨夜的狼藉,收拾得干干净净,有个佣人捧了一束绿玫瑰来,尚且有露珠滚在花瓣上,插在雪白的花瓶里,满室幽香。她不由深深吸了口气,只觉五脏六腑里都是芬芳。这种玫瑰,叫做芭蕉美人。她听见有人这么说,一转身,就看见顾朗站在她身后不远出。她有些微的赧颜:顾医生。早安。他对她颔首。早。她谨慎地看着他,不敢轻易开口。幸好顾朗也并不想与她搭讪什么,吩咐佣人替她端上早餐来,然后就出门去了,她一直没看见他,直到中午的时候才看见他开车回来。方家兄弟都已经起来,方三哈欠连天:一大早去哪儿了?出去办了点事。顾朗昨天喝酒喝得不少,但是今早起来竟然一点异样都没有,显然酒劲早已被内力化去,你们喝过醒酒茶了没有?方三按了按太阳xue,抱怨道:昨天太忘形,喝多了,这酒后劲真大。这算什么,顾朗笑话他们,这酒至多不过一两百年,有三坛五百年的女儿红还在酒窖里,不见天日。方三喃喃惊异:什么,女儿红?是,明叔自盗墓者手里高价购得,给小金鱼陪嫁。咦,有这样的事儿?明薇自楼梯上下来,只系一件红色长裙,神情慵懒,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知道?顾朗就笑道:当然不告诉你,老早告诉你,早就被你偷喝掉。那凭什么告诉你?她不服气。顾朗气定神闲,答道:因为如果有一天他不在,还有我。明薇跳下最后几节楼梯,裙角像云一样飘过,她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首先,爸不在,我就不嫁了,第二,你有法子一手把我交出去再一手把我接过来?她说的话把所有人都逗笑了,她还念念不忘那三坛女儿红:真有五百年?别做梦了,你嫁给我之前,我是不会告诉你在哪儿的。顾朗哼了声,你不是不想嫁吗,那就别喝!明薇气坏了:我的嫁妆,我的酒!你爸爸吩咐的,我也没法子。明薇拿起盘边的刀子朝他捅过去,吓了其余人一大跳,顾朗却不慌不忙,手指夹住刀锋,手腕一翻,在她脉门上一弹,逼得她松了手把刀叉落下,他笑:你这坏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嗯?她不服气,本想拿了叉子再偷袭一回,可是一瞬间却改变了主意,剜了他一眼:你都不让一让我。顾朗讶异,重新打量她。明薇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真傻,现在我是你女朋友,你要让我不高兴,我就不和你好了。顾朗哭笑不得,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什么都不说最好,只能投降:好罢好罢。一大清早起来就不见你,明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