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醒,正按着她嘴唇的容景闻言,动作一顿。
随后便是啪的一下,他手被姜洛打掉。姜洛在他怀里翻个身,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睁眼:团团又不听……
看清自己面前的到底是谁后,末尾的话字硬生生被姜洛吞回肚子里。
她眨眨眼,对着容景再说不出半个字。
容景则看着她,问:团团舔你?它怎么舔的,他低下头,碰了碰她的唇,在她唇角处轻轻一碰,像这样?
姜洛:……
姜洛哪还敢说话。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屏息,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人比最黏她那几天的团团还要更缠她。
同时也觉得,连团团的醋都吃,这种占有欲,确定不是醋缸成精吗?
容景却非要听她回答似的,继续问:不是这样,难道是这样?
宛如无师自通,他仗着姜洛不会,或者说是不敢拒绝他,不费什么工夫就探进她齿关,轻轻勾了一勾。
姜洛被他勾得险些闭过气。
团团总不会这样,他退出去,转而靠近她不知何时已经发红的耳畔,低低的气音有种过分的暗昧,还是只有我会这样?
这下好了。
姜洛不止耳朵红,脸也红了。
她那颗再度被激活的少女心抖啊抖,抖啊抖,终于抖出句:……只有你。
三个字而已,容景却好像很满意。
她听见他低低笑了声,声线沿着耳廓传到大脑,传到脊椎,传到双手双脚,以致于她头脑陡然一片空白,浑身发麻。
被苏的。
顾承与呢?他又问,你那个未婚夫,也会这样?
没有。
你同顾承与关系不好?
不太好。一年到头都见不了一次面。
所以一直只有我?
是。
容景好像更满意了。
他便亲下她耳朵,说:还睡吗?
姜洛说不睡了。
再睡,怕不是这一下午都别想离开这张床。
于是等到容景松开她,姜洛简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起身下地,离龙床远远的。
看她跟兔子似的一惊一乍,容景失笑。他半坐起来,学她平时的样子倚靠着床柱,透过屏风看她又是揉耳朵又是摸脸颊,企图让热意消退。
他就这么看着,不说话,更不动作。
姜洛穿好外衣绕出屏风,见他还懒洋洋地倚在床头,她稀奇地多看了好几眼,才道:你没睡好?
容景说不是。
姜洛说:那你还不起来?
容景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在一起待得久了,就想犯犯懒。
姜洛:……怎么听起来好像我把你给带坏了。
容景:没有带坏,他总算起身,眉眼间噙着淡淡的温融之意,这样很好。
奴婢也觉得好,早笑得看不见眼的高公公立刻捧来外衣,边伺候容景穿上,边同姜洛道,娘娘不常来陛下寝宫,怕是不知道,陛下一贯严于律己,莫说午睡,奴婢想劝陛下出去散散步,赏赏花,陛下都能绕去西棠苑,查出不少陈年旧事。
高公公这一说,姜洛这才知道当初她在西棠苑碰见容盛光,竟然不是普通的巧合。
转念又想,皇帝这么忙的吗,天刚亮就起床,大半夜也还不睡,就这了连个午休的时间都没有?
留意到姜洛神情,再留意容景没有要他住嘴的意思,高公公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不瞒娘娘,今日娘娘来看望陛下,这畅心殿上下皆是喜气洋洋。倘若娘娘往后日日都能来,哪怕只是让陛下小憩那么片刻,那才真能叫畅心殿日日都像在过年。
姜洛听罢,面上不显,心下则十分震惊。
就睡个午觉而已,这对容盛光而言这么难得的吗,高公公竟然一副喜大普奔的样子?
她看向容景。
此时容景已经穿好外衣,海棠花的锦囊也重新佩在腰间。他洗了把脸,水珠顺着脸侧弧度缓缓流淌,最后缀在下颚,欲掉不掉。
随着他转头,那滴水珠终于掉落,他对姜洛招了招手:洛洛过来。
才两次,他好像已经喊得非常顺口了。</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