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个,沈烈跑公社,跑陵城,跑了好几趟,总算有些眉目,但谁知道介绍信从公社里开了,盖了章,送过去,又卡在了陵城那里,他也不好直接找陵城相关部门,只能催王书记,王书记帮他催问。
就在家里的羊绒差不多要分梳完的时候,他早早地订下了一辆陵城某个工厂的大货车,谈好了带着司机,到时候帮着他跑一趟首都,钱谈妥了。
等到所有的羊绒都分梳完了,将羊绒分装好后,准备货车一到就装车,至于首都绒毯厂那里,已经给人家发了电报,说好了差不多运送过去的时间。
这次送羊绒,关系重大,沈烈自然不敢轻忽,他去找了彭天铭,想让江春耕跟着自己走一趟,彭天铭自然没什么说的。
除了江春耕,沈烈的意思是让冬麦也跟着去:顺利卖了后,拿到钱,咱正好在首都好好玩玩。
冬麦听了,有些心动,不过又担心饺子馆的买卖,就去和江秋收说了一声,江秋收和冯金月满口应承,让她跟着去就是了,饺子馆他们看着肯定没问题。
冬麦又回家和娘说了一声,还是决定跟着沈烈去首都。
去的时候,沈烈坐大货车的副驾驶座,冬麦和江春耕坐火车过去,到时候大家去人家首都绒毯厂汇合。
为了能赶在货车到达绒毯厂之前赶到,到时候卸货也好多个人看着,江春耕带着冬麦,早早地就准备赶过去首都。
这不是冬麦第一次出门,况且又有哥哥陪着,心里踏实得很,可谁知道一上了汽车就有些晕车,难受得要命,从陵城下车后,差点吐了,干呕了几次。
江春耕见她这样,忙拿了水来给她喝,帮她捶背,她才勉强感觉好多了。
其实这么吐了一番,也没吐出来什么,就是难受,犯呕。
江春耕看她这样,心里一动:你这样多久了?,
冬麦:最近可能吃坏了肚子,反正时不时这样。
江春耕看着妹妹,犹豫了下,还是说:你以前坐车,没这样吧?
冬麦有些茫然地看着江春耕:哥,怎么了?
江春耕脸便红了,他有些怀疑是,但是又怕说出来后万一不是,妹妹白高兴一场到时候肯定不好受,当下犹豫了下,还是说:会不会是你有了?
冬麦茫然:什么有了?
江春耕无奈了:肚子里。
冬麦听懂了,惊讶得瞪大眼睛:啊?
江春耕便头疼起来:你这样子,很像是怀孕了。
冬麦想了想:可是我之前坐车进城,肚子里也翻腾着不舒服,那都是两个月前了。
江春耕皱眉:你之前和现在犯恶心感觉一样吗?
冬麦:好像又不太一样。
江春耕觉得,这种问题实在不该自己和妹妹提,不过现在出门在外,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那就是了,以前晕车犯恶心,和现在不一样,所以还是小心点好。你——
他纠结了下,想继续问,却不知道怎么问。
毕竟这种事,作为哥哥并不好和妹妹这么提。
冬麦咬着唇,皱着眉头瞎想,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个月,好像一直没来月经,上个月什么时候来的?反正不对劲,明显是不对劲。
所以,她真可能是有了?
冬麦一下子激动起来,又有些不敢相信。
江春耕看她这脸色,便猜到了,低声说:你也觉得可能是有了?
冬麦激动又忐忑,心里一下子乐开了花,可又怕是自己想错了。
她嘴唇张了合,最后终于说:也许,也许是有了吧。
说出来却是结结巴巴的。
江春耕听这话,便明白了:那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吧。如果真怀上了,头三个月还是得小心,不能出差池。
他一说去医院,冬麦马上清醒过来了:现在去?可是现在去,我们的火车就耽误了,耽误了火车,回头沈烈带着货一个人去首都,万一有顾不过来的呢?再说他见不到我们,也会担心我们啊!
江春耕:那我带着你彭厂长那里,请她带着你去医院,我自己去首都。
冬麦:哥,还是算了,我想去首都,好不容易的一次机会,再说我如果真怀上了,估计也得有快两个月了,哪至于坐个车就出事呢,我可没那么弱!
她无奈地说:况且,也不一定呢,就是猜猜罢了!
江春耕便沉下脸来了:冬麦,这个时候你要听话,你跟着去,我不放心。
冬麦:可是哥,我不去,我也不放心,去首都,坐火车也就五六个小时,我又不是没坐过火车,一点不颠,稳着呢。
她故意说:反倒是你,根本没坐过火车。
江春耕略沉吟了下,却是坚定地道:不行,冬麦,你不能去,万一出什么事,我会后悔,我现在就把你送彭厂长那里去。
冬麦见这样,知道是没法了,咬唇:行吧,那我自己过去彭厂长那里。
但是江春耕却不由分说:我送你过去。
他看看时间,先把火车票改了,改成了下午的,之后又带着冬麦赶公交车,把她送过去彭天铭那里。
江春耕:你这几天,不要乱跑,就留在彭厂长那里,千万别到处走,不然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冬麦无奈,心想八字一撇呢,真是犯不着,不过还是道:行,我知道了。
江春耕又叮嘱说:等会和人家彭厂长说说,也让她注意点。</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