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为了甩开沈温岚,他转身走向司机的车。
沈温岚刚要跟上去,尹遂恶狠狠的眼神瞪过来,让她却了步。
姜吟在旁边看着,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走过去说:阿姨,他是你儿子的同学吗?我看你儿子好像也被吓到了,你还是先看着你儿子吧,我跟他一起去医院。
说着,不等沈温岚接腔,很自来熟地跟着坐上了那辆车,跟里面的尹遂挨在一起。
司机开着带他们俩去医院的路上,姜吟试着跟他说话:我叫姜吟,生姜的姜,吟是一个口一个今天的今字。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角落里的尹遂没接腔。
姜吟又问:那你爸妈呢,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得想办法通知他们才行。
对方还是不吭声。
姜吟干脆自说自话:你不开口,那我叫你小哑巴好了。
尹遂:……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姜吟花篮里的花,又见她嘴巴这么会说话,问:小姑娘这么大就出来卖花了?卖出去没有?
姜吟摇摇头,叹气:没人要,这花果然没有玫瑰什么的好卖。可是梨花多好看呀,为什么大家不肯买?
她说着,指着头顶上的花环问旁边的人:小哑巴,你看我做的花环好看吗?你喜欢的话,我也给你编一个。
尹遂不知道她怎么会觉得,他一个男孩子会喜欢这种东西的。
他懒得理会,结果她还真就用花篮里的花编了一路。
到医院下车时,她把花环戴在他头上,还笑着打趣:鲜花配美人,你长这么好看,送你了。
尹遂无语地拿下来,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不感觉梨花味道很臭吗?怪不得你卖不出去。
姜吟怔愣两秒,不怒反笑:小哑巴,你终于说话啦!
尹遂:……
到医院,司机去挂号时,尹遂默默在休息区的长凳上坐着,姜吟坐在他旁边。
她嗅了嗅手里的梨花,寻思着尹遂的话,皱眉:这个味道多好闻,你怎么跟好多人一样,说梨花是臭的。
她说着还非要凑过去让尹遂也闻一闻:你再试试,真的是香的。
尹遂推开她的手,对她的聒噪有点不爽。
一个颤巍巍的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
附近没位置了,姜吟瞧见直接站起身来:爷爷,你坐这里吧。
老人和蔼地笑着跟她道谢。
尹遂抬头望过去,女孩冲老人甜甜而礼貌地笑着。
背后的阳光顺着窗子洒过来,她看起来那样明媚绚烂,美好得令人向往。
卖花走了许久的路,姜吟其实很累,脚也有点疼。
她站着时总不停地换着姿势,眉心几不可见地蹙着,嘴巴嘟起时又透了几分可爱。
尹遂看着她,犹豫一会儿,站起身拉她在位置上坐下。
姜吟忙要起身:你怎么让我坐呀,你受伤了,是病人。
尹遂按住她:你才是病人,你全家都是病人。
姜吟:……怎么还骂人呢。
不过看在他让位置跟自己,姜吟不跟他计较。
没想到这男孩别别扭扭,心底还挺好,她笑着抬头看过去:小哑巴,我们做好朋友吧?
尹遂望着她灿烂的笑容,好朋友三个字在他心上猛地刺了一下。
当初易灼言接近他时,也曾是这么一张脸,笑着跟他说:我们做好朋友吧。
可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他淡淡收回视线:我不需要朋友。
姜吟也不恼,依然甜美地笑着:那你以后需要了再找我也行,我家在c大,我爸妈是那里的老师,你去c大就能找到我。
恰好司机办完手续过来,喊尹遂过去做检查。
姜吟脚疼,没有跟过去,依旧在长凳上坐着。
后来回来的只有司机,对姜吟说:那个男孩已经走了,小姑娘,你家是哪儿的,我送你回家?
姜吟诧异了一下:他走了?那,我的手帕呢?
司机说:你不是让他用来捂伤口的吗,沾挺多血的,大概扔了吧,我也不清楚。怎么了,很重要吗?
姜吟笑着摇摇头:也没什么,不重要。
这段记忆太过久远,姜吟此时再想起来时,也只记得其中的细枝末节,拼拼凑凑的才慢慢回忆起大概。
她看着这条被尹遂珍藏的帕子,还有些感慨:你都不知道,那天我没跟老师打报告就跟着你去医院,老师以为我走丢了,告诉了我爸妈,我回家后挨了顿骂,扣了一个月的零花钱,我可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