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她要弥补她,不仅要将她受尽委屈的婉宜接回家!还要让她成为宋家唯一的大小姐!
管家看着月琴冲出去的背影,等不见后才扭头看向客厅内的七八个下人,脸色一沉眼神锐利的从他们脸上逐一扫过。
移到谁的脸上时,谁便恭顺的低下头去。
管家丝毫不放松,沉声开口说,刚才三姨太说的任何一个字,要是被我在外面听见了哪怕一点点风声,我也不会去甄别是你们其中的谁说的。在站的所有人都给我离开宋公馆,明白吗?!
明、明白。下人们听了立刻连连应声。
嗯。管家点点头,颇为欣慰的又开口,你们这么听话我很满意,虽说现在不一样了。但管家我也是看过不少宋家处理嘴碎下人的。不知道哪些人……有没有顺利坐船渡过南洋呢?
状似闲聊,却暗藏威胁的话让众人齐齐一抖。
南洋?!这是被卖到南洋去了吧?!
想通这一点后所有人又再次纷纷朝管家表示,一定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就差跪在那儿赌咒发誓了。
管家见效果达到,便开口轻斥了一声好了,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后这才又说了句好好打扫吧。
众人听了互看一眼,老实点头后便继续做自己的事,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让管家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背着手慢吞吞的走出客厅。
等一出客厅后管家立刻还快脚步打算去找宋穆楠,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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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李婉宜正坐在床上背对着章太,有些不好意思的冲她开口道谢,铃姐,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我。
嗐,这有什么好谢的。章铃一面替李婉宜检查背部的伤口情况,一面对李婉宜说,在我眼里啊……你就像我的小妹妹一样,这样你还需要谢我?
章铃顿了顿,略带娇嗔的又开口,除非你没将我当姐姐。
她这话立刻让李婉宜转过身来,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我是真的将你当姐姐的。但……也是真的谢谢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毕竟……
李婉宜说到这儿,慢慢的低下头去,声音逐渐小声。
……我只是个乡下小丫头而已。
她被月琴狠狠打了一顿后,这几天的时间里月琴连一次都没来看过自己。只让人送来三餐和药膏,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够到背后的伤口。
李婉宜是疤痕性肤质,稍微弄不好就容易留疤。她小时候不小心跌狠了,在膝盖上留下的浅疤,到现在都还在。
偏现在天气大,月琴抽的一些地方破皮后因为汗渍加上其他细菌,竟然慢慢的起了脓包。
急得李婉宜想哭。
还好章铃有些不放心,带了芦荟胶来看她,才算帮忙解了围。
所以这几天章铃便每日都来给李婉宜上药,细心周到,让李婉宜感到几丝温暖。到现在身上的伤口早就结疤了,只要等过段时间疤自己掉落,再注意着点儿,保证李婉宜一点儿事都没有。
什么乡下小丫头,不许这样看清自己。章铃听了李婉宜的话,似嗔非嗔的又说了她一句。确定检查完伤口已经没事了,便让李婉宜穿好衣服,一面开口。
婉宜,你猜我是哪里人?章铃问。
?这个问题让李婉宜愣了一下,顿了顿后才略微迟疑的开口,铃姐你不是上海人吗?
章铃听了噗嗤一笑,一面笑一面摇头,不是。
啊?!李婉宜惊奇,禁不住又上下打量了章铃一番喃喃,但……我一直以为你是。
我呀,其实也是小地方出生的姑娘呢。章铃从床沿滑坐到地板上,身子歪歪斜斜的靠着床边,单手撑着额角和李婉宜继续闲聊。
慵懒又风情。
说起来……我来上海时的年龄还比你小些。章铃不太确定的比了个身高,然后摇摇头后说,太久了,不怎么记得住。
顿了顿后又看向李婉宜,像是和小姐妹才说真话的模样,神神秘秘的补充,其实我像是不想记住,因为那个时候过得太苦了,一点儿都不开心。
李婉宜见状,疑惑又问,那……为什么铃姐现在会这么轻松的说出来?
因为真的已经过去了呀。章铃回答,只有真正对从前释怀了,才能轻松的,将它当做玩笑说出来嘛。
有道理。
李婉宜点点头后重新看向章铃又问,那,铃姐那时候做什么呢?
在别人家帮佣。章铃耸耸肩,说得轻松。那时候啊,我可土了,连牙刷都没见过,还在想,这么小的刷子,能刷干净马桶吗?或者这是专门用来刷边边角角的?要不是那家的太太进来,我就要拿着牙刷往里面伸了!
章铃说完拍着床大笑起来,李婉宜也捂着嘴笑。
有些恶心,但确实好笑的笑话。
后来呢?李婉宜笑完后往下问。
后来嘛……章铃耸耸肩,也遇到了不少人家,好的坏的,一般的,都有。在好一些的人家里做工就轻松点,坏一点的嘛……就难过了。你是被你干娘用荆条打,你知道吗?我最惨的时候是被皮带吊起来,用鞭子抽!
章铃撇了下嘴,顿了顿又抱怨了一句,也不知道那户人家怎么会在家里放鞭子的。
等章铃说完扭头再看李婉宜,见她面露不忍,便又笑着说,都过去啦,现在没被这么打过了。后来我遇见了一家特别好的人家。他们教我读书认字,还让我去上学。这才有了现在的我。
所以乡下小丫头出生怎么啦?只要你站得够高了,穿得更好了。挎着鳄鱼皮的包,擦了最贵的香水。谁还会觉得你是乡下小丫头?
章铃每说一句,李婉宜便重重的点一次头。
觉得章铃的没一句话都说到她的心坎里了,所以等不及章铃语落,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铃姐,我也是这样想的。
说明你的想法很正确啊。章铃笑嘻嘻的伸手,点了下李婉宜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