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提起往事,她神色也有些怅惘。
你啊,就得听我的。
人就是要硬气,我那会儿吃不到鸡蛋,我就敢掀桌子。桌子上的碗盘贵还是一个鸡蛋贵?
你越是软和,他们就觉得越是好欺负。
丁丽萍传授着她的亲身经验,看着眼前的丁薇,俨然就是当初的自己。
不过,当初她爸妈的套路还多呢。
自己一开始傻,说要不给吃饭就不上交工资,他们逢人就说自己不孝顺,还折腾到厂里头去了。
本来就不是名正言顺进厂的,那会儿当个工人多光荣啊,一群人等着拔出萝卜留个坑呢。
后来她就学会了。
同样的儿女,他们干的比谁都多,喝口粥都比。两个弟弟稀……凭什么呀?
桌子还是她的工资买的呢!
掀!
就可劲儿掀!
……
——说她不孝顺?
哎哟,她倒是想孝顺呢,但是咋回事呢?这领的工资昨晚上走路上就丢了。
丢哪儿了?不记得了呀。
你说这现在的人也是没素质,捡了钱怎么不交公安局呢?
连来两次,家里老的就消停了。
她大姐的权威也是那会儿树立起来的。
不然底下一众弟妹谁听她的?靠她家里家外一把抓,靠她任劳任怨,靠她吃不上鸡蛋,靠她喝稀粥只有水吗?
……
这短短一路,大姑恨不得把自己这辈子的经验都传授出去。
然而时间有限,客人还在不停往里进,大姑夫一个人在外头,有领导也有下属,难免容易怠慢。
她匆匆完将人推到桌上:跟你二姑坐一块儿啊。
这会儿又赶紧出去了。
……
倒是二姑丁丽梅,这会儿不知为何脸色不太好看。
看到丁薇了,还勉强打声招呼:
薇薇呀,什么时候回来的?
丁薇瞅了一眼同样脸色难看地丁海洋,心里知道,肯定又跟他们扯上什么关系了。
这会儿就不慌不忙给二姑倒了杯茶:
二姑,来喝水,我中午那会儿刚下火车直接就过来了。
眼看着丁海洋张嘴要对她说些什么,她直接笑眯眯的问道:
爸,这要开学了,你什么时候把学费给我呀?
……
一杀!
眼看丁海洋脸色铁青,想发火又勉强忍耐着的样子,二姑扑哧一声,不知道怎么,情绪突然好了起来。
她看着自己的亲哥,眼神中满是讽刺。
似乎是也想起了当年自己的经历,这会儿冷嘲热讽道:
有些人啊,好日子过多了就觉得理所当然的。多大脸呢?没几个钱还想当地主。
八百块钱一个月,该去买个丫鬟呢。
丁薇大约能明白是什么事,赶紧捧场:
二姑怎么了?什么八百块钱?
说完自己再品品,噫,好茶多酚呢!
……
二姑脾气稍绵软一些,日常这样直接怼人的时候可不多呢,想见的是气狠了。
没什么。
二姑此刻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跟大姑一模一样的怜惜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