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王动淡淡一笑,道:萍水相逢,不问来历,哪来什么缘不缘的,报名就不必了。
杨逢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对方如此不识趣的态度令他大为光火,按捺住心头怒火,目光落向萧青儿身上,呵呵一笑道:姑娘似乎受了伤,正好,杨某手上有上好的伤药,杨欢,把咱们杨家秘传的伤药取一些来。
是,公子!杨欢正是那男童,应了一声,解下缚于肩上的包袱,取出了一盒药膏。
杨逢接过药膏,朝萧青儿走去,面带笑容道:此药名为清风玉露膏,乃是以上百种上乘药材精炼而成,对外伤内伤俱有奇效,堪称伤药中的珍品,当世之间,也仅有我杨家秘制,曾经陌阳郡郡守朝我爹求取此药,因其制作困难,得之不易,亦被我爹所拒绝——!
说着,递向了萧青儿。
萧青儿没有伸手去接,淡淡道:既然如此珍稀,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杨逢哈哈一笑,朗声道:此药虽则珍贵,终究只是身外之物,难及姑娘万一,在下既已见得姑娘受伤势所苦,若是不施以援手,于心何忍啊!
萧青儿道: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很苦了?
呵……!闻言,王动忍俊不禁,轻笑着摇了摇头。
萧青儿看了王动一眼,微带一丝气恼的闭上了眼睛。
杨逢面色一僵,手凝滞在半空中,进也不是,缩也不是,脸上神色变幻,十分精彩,过得好一会儿,讪笑一声:看来是杨某过于冒昧了,抱歉。
杨逢面露苦笑,摇头走向破庙另一边,那对童子早收拾出一片整洁干净的场地,又在地上铺上白布,供杨逢休憩。
杨逢坐了下来,在旁人无法看到的角落里,面色阴沉。
对这杨逢那一抹隐晦的敌意,王动倒也不至于没有察觉,不过对方既然没有来找麻烦,他也懒得理会,盘膝坐下,血刀平放于双膝,王动双手一左一右抚在血刀之上。
心意里,不间断的演练着杀身刀法。
这门脱胎于辟邪剑谱的刀法,继承了辟邪剑谱的优点,每练一次即进步一分,进境之快,让人瞠目结舌,本来这该令王动欣慰的,只是经络穴窍内那丝丝缕缕的燥热气息也同时随着刀法演练而动,这就不得不让王动暗暗警惕了。
吟吟吟……!
演练之中,劲气自手掌无意识的喷薄而出,击打在刀身上,顿时引起了一道道颤音。
刀体颤动,一缕刀气弥散出去,迫得地上的杂草,灰尘往外层层推移。
此人武功不弱。杨逢惊异的看了王动一眼,面色一沉,忽然啪啪啪拍起手掌来,刀气隐隐,敛而不发,好功夫。
受此打扰,王动皱了皱眉,自心演之中醒转过来。
哈哈,抱歉,抱歉,方才突然见兄台运气于刀,刀体震颤,故而忍不住叫出声来。不过杨某却是没有想到这荒郊野外竟还能遇到兄台这样的高手,真是走运,杨某痴迷武功,心痒难耐,倒是想跟兄台切磋切磋,不知是否有这荣幸?杨逢故作潇洒的大笑,随即发起挑战。
好啊……咦!
话音一落,警兆骤生,王动身形一闪,窜出了破庙,只听得一道凄厉的咆哮声,王动看见了令人震骇的一幕。
庙外栓马的柱子旁不知何时已站了一黑袍道人,随手一探,一只手掌便好似钢筋铁骨一般探入了战马的肚腹之内,马腹在这一只手掌探爪抓摄下,如同豆腐一般被切开,嘶啦一声,战马长啸倒毙之际,黑袍道人抓出马的心脏,投入嘴里大嚼起来,面上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
黑心道人!
杨逢比王动速度稍慢了一线,一眼瞧到黑袍道人生吞马心的场面,立时惊呼一声,脸色凝重。
小辈眼光不差,竟然认得道爷,嘿!黑心道人生吞活剥,几口就将马心吞了下去,舔了舔殷红如血的嘴唇,嘿然道。
黑心道人?青山寇坐第二把交椅的那个家伙?!王动略一皱眉,道:只有你一人?
对付你们这些个小辈,道爷一人足矣!
慢着。杨逢叫了一声,拱手道:前辈只怕是误会了,我跟这位兄台可不是一路人。
哦?你又是谁?黑心道人转了转眼珠子,随口问道。
晚辈杨逢,来自陌阳!
黑心道人挑了挑眉毛,道:陌阳铁枪杨家?!
正是!杨逢自得一笑道:晚辈仅是路过于此,在这破庙内歇脚罢了,跟这位兄台可是素不相识,至于他与前辈有什么过节,可跟晚辈没多少关系。
黑心道人嘿然笑了一声,道:既然无关,还不给我滚蛋。
晚辈这就离开。杨逢又朝王动拱了拱手,笑道:抱歉了,兄台,你与黑心前辈的过节,我可是没有搀和的道理,希望后会有期。
后会怕是无期了。黑心道人淡淡道。
未必!
呛啷一声,血刀出鞘,刀鞘弃之一旁,暗红色的血光散开,王动一手持刀斜指地面,嘴里缓缓说道,眼睛却没有去看杨逢那怕一眼。
黑心道人对此仅以冷笑作答,面上闪过一抹不屑,负手而立,指甲上一滴滴血液滴出,并不急着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