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宣政殿点了灯,福全在外面守门,看见贵妃来了,连忙迎上去,参见娘娘。
傅星河:陛下在忙?
福全点点头:在批奏折,忙惯了,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福全轻轻推门,疾步到桌案前:陛下,娘娘过来了。
孟岽庭头也不抬:让她等着。
福全苦了脸,他就知道陛下还在气头上。
陛下赐妃子笑,妃子不但不笑,还摆脸色,陛下恼怒情有可原。
福全只好委婉地,跟贵妃传达了陛下的意思。
傅星河眼里闪过不自在,笑道:本宫再等等。
自作孽不可活。
等到日光全部隐没,宣政殿的烛光越来越亮,傅星河站得小腿发酸时,孟岽庭还不发话。
傅星河对福全道:公公帮我进去问问,本宫能不能坐着等?
福全应了一声,又进去传话。
陛下,贵妃问她能不能坐下来?
孟岽庭猛然转过头,眉头拧起:她难道站着?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不躺着就是给他面子了。
福全讪笑,陛下的心里的贵妃究竟是个什么形象?
贵妃一直站着呢。
孟岽庭眉心蹙紧,哼了一声:叫她进来。
想必是昨天无缘无故朝朕发脾气,今天没脸坐着。
孟岽庭合上奏折,还算有的救。
傅星河肚子饿得发慌,急需进食,进来就开门见山:臣妾给陛下——
孟岽庭不知她为何这么急,仿佛完成任务不愿多呆一刻,便抬高手臂,语气僵硬:快点。
傅星河拿了软尺,利索地从他的臂长开始量起。
仿佛有默契似的,谁都不多话。
福全目瞪口呆,刚才两人别扭那么久,进来就毫不拖泥带水,公事公办……莫名诡异。
孟岽庭眼神淡漠,这才是他和贵妃的正常相处方式,有事说事不墨迹,荔枝什么的,昨天是他脑子坏掉了。
孟岽庭垂着眼皮,看见一双细瘦的手腕从他背后绕过来,准备牵了软尺量他的腰身。
两人间隔了一掌宽的距离,傅星河小心地没有碰到暴君。
孟岽庭朝前挪了一步。
傅星河手臂不够长,跟着往前,却因为站久了,步子迈得不合适,饿得撞到他背上。
秋夜微寒,孟岽庭的背宽厚温暖——傅星河来不及感受多温暖,只知道自己要跟暴君少肢体接触。
孟岽庭眼疾手快拉住自己身侧的手腕,防止她摔倒,饿晕了?
傅星河:……不至于。
孟岽庭:那是占朕便宜?
傅星河顿时气饱了,声音也大了:本宫要做衣服。
孟岽庭嘲笑:女红行吗?
傅星河目光谴责,明知道她不行偏偏要她露怯,还要明知故问。
臣妾一定尽心尽力,女红不行,情意深重。
见傅星河耍嘴皮,孟岽庭心情上扬,让福全传膳。
两刻之后,傅星河不悦地从宣政殿回温华殿。
可恶的暴君。
夏眠跟在她后头,哭笑不得。方才娘娘专注吃饭,陛下突然端走她的碗,疑惑道:你是不是吃得太多了?
因为暴君的表情太认真,傅星河甚至忘记生气。
过了两秒,傅星河脸色一黑,不服道:陛下吃得不比我多?
这是什么人啊,请她吃饭还嫌弃她吃得多。
要是在现代,暴君出门相亲一定一辈子找不到老婆,庆幸自己生在古代帝王家吧!
孟岽庭无语地看着敞开的宣政殿大门,对福全道:贵妃什么毛病?
他这辈子只跟太后一个女性同桌吃饭过,傅星河食量和速度远超太后三倍,他是真的担心她吃撑了。
福全望望天,要不说皇帝得多娶几个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