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最后还是谢夏谚帮忙开了口,平静道:就是天太黑了,有人没看清路,不小心绊了元洲一脚。
原来是为着这个。那块地方是有些黑,张嫂跟我说过好多遍了,回回我都忘记。
谢姥姥笑呵呵的,都怪我年纪大了记不住事,小谚,明天啊你提醒我,让人来多安几盏灯。
谢夏谚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没人把谢元洲的摔跤放在心上,这种意外,根本连插曲都算不上。
只有纪枣原清楚,自己刚才绊的那一脚有多狠。
男生刚刚的那一声哀嚎,不是装的,而是真的疼。
他们走出谢家好远,谢夏谚才开口问她:刚才是怎么回事?
嗯?
别装傻了,看见你踹他了。
……是他先动手动脚的。
纪枣原咬牙切齿,语气凶狠,也不看看老娘是谁就敢乱摸?
谢夏谚蹙起了眉头:他碰到你了?
碰到了啊,从肩膀一直到腰,恶心死了。
……
少年垂下眼眸,也不说话,暗沉的夜色掩盖住他一半脸色,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放心啦。
纪枣原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膀:我不吃亏的,刚刚已经踹回去了,你也看见了,非常用力地踹回去的。
谢大佬微微拧眉,还是不说话。
而且因为他们停下来说话这功夫,已经隔了前面的朋友有一段距离了。
哎呀,行啦。
小纪同学直接推着他的后背往前走,你就别在这里想来想去了,小心年纪轻轻就少年白头,还没有半点用处。要知道,像我这样的勇士都是有仇马上报的。
谢夏谚挑挑眉,唇畔终于浮现出几点笑意,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走。
嘀嘀——
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和晃眼的白光在前方同时出现,把人吓了一大跳。
纪枣原一开始还以为是他们打到车了,抬头一看,才发现不是。
加长版的黑色豪华轿车,从外面开进来的时候油漆光彩夺目,哪怕在黑夜里,也非常吸引人的眼球。
就像一把破开夜色的利刃,最后缓缓停在了他们身边。
纪枣原下意识扭头望向谢夏谚,直觉可能跟他有关。
果然,车窗被摇下,露出一双养尊处优的手和一张妆容精致的脸。
倒不是什么美艳绝伦的白富美女配,而是一位略微眼熟的中年妇女。
小谚。
对方倚在窗边和谢夏谚打招呼,笑意盈盈的,妈说你今天回来,怎么,这就要走了?
谢夏谚淡淡颔首:送人。
送你身边这个小姑娘?
男生就用下巴点了点了前方:还有他们。
你不留你的同学在这边住?
他们要回去收拾行李。
那你呢?
我陪姥姥。
那行,那你上车,我捎带你一起。
不用了。
少年拒绝的很淡然,您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你有什么事?
不关您的事。
……
中年女人绞尽脑汁才维持下来的无聊对话,最终噎在这句充满礼貌又十分不礼貌的简短回复里。
她最后不知为何,意味深长地看了纪枣原一眼,才收回视线,摇上车窗:那行吧,那你再送送同学,姨妈就先走了。
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