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甜梨:剥皮者的成长很迅速。我的老师如果接下这单案子的话,捉到他只是时间问题。不过据我所知,他要赶着回国,那边的案子也很复杂很难缠。剥皮者的心理也在承受着震荡。他急需一个可以诉说的人。
我也懂心理学。我可以是那个很好的倾听者。肖甜梨讲,我想,这也是你会来找我的原因。
是。在这一刻,我迷路了。钟小龙讲。
讲讲吧。那种感觉,是逾悦,还是厌恶。她平静地讲。
钟小龙无奈地笑了笑,或许兼而有之。
但下一刻,他又似下了某种决断:我打不过你,脑子方面也不是你的对手。姐姐,我认输。我愿意忘掉过去。你希望我是个乖乖的小孩子,我就是个乖乖的小男孩。我会很听你话,当你是家人,去你的国家生活,和读书。我愿意一生在你监控之中。你不做出格的事,我也不做。
肖甜梨把于连早配好的药拿了出来,两支针剂,一支是含有碱成分的致幻剂,可以帮助抹去记忆;另一支是蛋白质复合物。她要在短期内,控制住他的思想。
小龙,待会我会给你做催眠。这一段时间,你就住在迷雾森林的小木屋里,我会让一个叫米卢的人来照顾你。他也会定期给你用药。我顶多一周就回来了。小龙,为了完全彻底底忘掉过去,我给你起一个新名字好不好?
钟小龙对着她露出纯真的笑靥:我跟姐姐姓,我喜欢姐姐身上画的花,我就叫肖小花。
噗!肖甜梨忍俊不禁,要不你再想想。
我喜欢花,柔软,美丽,没有任何的危险,对谁都不会构成威胁。肖小花讲。
肖甜梨想了想:你认为你对别人造成了威胁是吗?
我觉得不是我本意。肖小花露出迷惘又脆弱的神色,其实我很害怕,害怕自己会停不下手,最后变成爸爸那样的收藏家。因为,没有人知道,收割猎物时的那种感觉是那么逾悦,逾悦到令我害怕。
肖甜梨眼眸微眯:还有享受。你也享受杀戮。你是捕食者。这也是你的潜藏已久的本质。捕食者的本能,的确很致命。
肖小花说,我研究过那些变态连环杀手的。他们一旦完成了进化、演变,就会停不下来了。因为猎杀时的极致逾悦,是任何变态都拒绝不了的。他们,我,我们,拒绝不了。这就是本能。
要压抑这种本能,会很痛苦。肖甜梨说,小花,你身上还有残留的人性。既然你已经尝过了捕食的甜美,还能坦诚你的害怕,你不愿意变成大约翰那样的人。你在违背你的天性,你的天性就是捕食。
姐姐,你有没有发觉,其实我和你很相似。他双手捧脸,扬起头来看她。
肖甜梨莞尔:也不奇怪。毕竟,什么样的怪物就吸引来什么样的的小怪物。
顿了顿,她又讲,用我们中国人的话来讲,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肖小花和她同时说了出来。
肖甜梨将两支针,毫不犹豫地扎进了他手臂静脉。
小花,姐姐想赌一次。看看,最后,我会培养出一头什么东西。她讲。
肖小花很顺从:姐姐已经有了巴颂,一把锋利的刀。你希望我成为什么?
肖甜梨亲了亲他额,目前来讲,姐姐希望你是一张雪白的纸,未染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