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明十起得很早。但肖甜梨起得比他更早。
他站在廊道上,看见她正站在湖边逗金鱼。
只见她慢慢坐下,开叉的和服裙底下两条白嫩的腿分开,然后两脚都泡进了湖水里,拿脚指头去逗金鱼。
明十觉得自己可耻,他窥见了她裙底下那寸淡粉的春光,他觉得极度的渴,他挪不开自己的眼。
肖甜梨没有察觉,等想起自己没有穿内衣裤时,逗鱼踢水的动作才收敛了点。
等她回头,却发现明十不声不响地站在了她身后。
嗳,明老板,一大早的,你要吓死人吗?!她拍了拍胸口,将手中面包碎都扔进了湖里。
明十给她端来了一碗甜羹,她就坐在湖边端着碗吃,银耳很清甜,莲子也是,浓稠的甜浆可以拉丝,她爱吃得很。
屋里还有,不够就进去吃。明十取过她手中空碗。
肖甜梨想了想,讲:明十,昨晚的事是我口无遮拦,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
明十默不作声。
他转身回了屋,她嗳地叫了他一声,挣扎着站起来,小步跟在他身后跑。
等她进了屋,只见明十准备好了两箱金,他讲:一箱是对你昨晚抓杀手的事的补偿。另一箱是我对你的歉意,昨晚我说的话很难听,我向你道歉。
肖甜梨再度眉开眼笑,没事没事,有那么多金,赶紧来羞辱我吧!
明十被噎了一下。
她正要上手摸摸金,电话就到了。
先是景明明打来的,视频里,景明明很诧异:阿梨,你这是在哪里?
肖甜梨嘿了声:金主家里!我现在的任务是给金主家当狗呢!
明十:……
景明明恨铁不成钢:你居然去给有钱人当看门狗!
肖甜梨说,说来话长,但真的收入可观,目前已到手叁箱黄金,还有事后一箱金呢!回来再和你讲。对了,你找我有事?
景明明:程飞的死刑判决由枪决改为了注射安乐。
凭什么!肖甜梨激动得叫了起来。
景明明也很无奈,他揉了揉发红的双眼,讲:他有一整队律师团,再加上有钱能使鬼推磨,和以精神病为借口。
无痛苦安乐死,太便宜他了。肖甜梨收起了玩世不恭,冷冷道。
没有办法的事。法庭判决下来了。景明明讲,好了。我要说的事情讲完了。你不是说要去日本和比利时度假的吗?接什么工作,好好玩!说完就挂了。
听见她是要来日本和要去比利时,明十的心就跳了一下。
京都和布鲁日、布鲁塞尔都有他的家。
肖甜梨依旧在骂骂咧咧:这么死,太便宜了!
明十讲:你是冷酷的人,但这件案件,你共情了。
肖甜梨说,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讨厌的恰好都是恶徒。明十,我也有我的爱憎分明。与其说我共情,不如说我是敬佩陈薇。要爱一个人很容易,要铭记一个人一生一世很难。重新来过没有想的难,但执着不放,誓要找出真相,还所爱之人一个公道。这种决心,我自问自己都不能做到。所以,我敬佩陈薇,更憎恨程飞。
明十看着她,觉得现在才是他真正认识她的时候。
这个女人,虽是厉鬼,却也可爱。
他双手挽于袖子里,轻叹:一生一世不忘,的确很难。陈薇是有情之人。
而我们是无情之人。不不不,她自嘲地摇了摇手指头,我们连人都称不上。我和你都是无情之物,没有情,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