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将梗塞的喉咙顺了顺,苦色一笑,大胆问道:客官,你们想来些什么吃的?
姓胡的迎着赵滁炅在草棚下坐好,随口说道:吃什么不讲究,快点就行。
店家躬身说道:请客官稍等。走进店内,叫出两个店小二出来张罗茶水。
赵滁炅将小店四周好好看了一眼,想此地偏僻,非交通要道,来往客人有限,小店就算生意再好,也该养不起两个伙计,心中不免提防起来,漫不经心地问道:小二哥,你们在这里帮忙多久了?
一伙计给赵滁炅加好茶水,边给他人加着茶水,边答道:这家饭店是我舅舅开的,我兄弟是来探亲的。见你们人多,怕舅舅父子一时忙不过来,便出来帮忙了。
赵滁炅听伙计这么一说,将两人看了一眼,是有几分相像,又见一三十来岁的汉子搬着一筛子的面饼出来,跟斟茶的两人眉宇间有三两分神似,便也相信了来。顺手接过姓胡的递来的烧饼,分了一半给身旁姓云的,边喝着茶边吃了起来。
百十来人将三十来个烧饼分着吃了,将店小二端来的几大坛酒开封,每人倒上一碗,喝了起来。
过不多时,四盆面条、一甑米饭、凉菜热菜十几二十盘先后上桌,百十来号人紧锣密鼓地吃喝起来。
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短时间内让百十来号人吃饱还满意,店家可是累坏了。等到炒好最后一道菜,端着走出店门,来到饭桌边,朝客人赔礼道:不知客官到来,缺少准备,怠慢各位客官了。
赵滁炅对店家的手艺与待客之道还算满意,看了店家一眼已算认同。
姓胡的见赵滁炅脸色温和,不也回话道:店家,我们今早急着出门,忘了带银两,这顿饭怕是要先记在账簿上,等下次有机会路过,一并付了。
店家见姓云的说的比做的还认真,那还敢想着收钱,赔笑道:客官,你们都是出门在外的贵人,小老儿能遇见你们,实乃幸事。只要你们吃的高兴,没有怠慢到你们就好,哪还敢提什么饭钱不是?
姓云的起身笑道:店家,你既这般懂事,我等也就不为难你了。暂且别过,日后有机会再见。
赵滁炅起身,朝众下属看了一眼,朝北边走去。
众教众见之,快速将碗中酒水一口喝了,跟随而去。
等屠龙会教众走远,那店家解下围裙,扯下脸上的胡须,露出郑浔阳那张脸来。
那三十来岁的汉子笑道:帮主,刚才真吓出了我一身冷汗。
一伙计道:周大哥,你这身冷汗算什么,帮主一人张罗百十来号人的饭食,这才叫吓人。
另一伙计笑道:晏大哥,帮主未加入飞鱼帮时,厨艺闻名鄱阳湖畔,应付这百十来号人,小菜一碟。
郑浔阳道:别说笑了,进屋换上衣服,追上去。
三人齐声说道:是,帮主。跟在郑浔阳身后,走进店内,快速换过衣服,带好兵刃,出得店门,朝屠龙会教众远去的方向不慌不忙赶去,步子极为从容。
片刻过后,四人很快就消失在饭店的视线之外,隐隐还能听见四人的闲聊声。
帮主,今日所为,是不是有失光明啊?
临阵对敌,只要不伤害无辜,用些手段,没什么光明不光明的。
帮主,其实现在,他们在明,我们在暗,用不着这么做。
不是为了逼降,谢老剑客才舍不得这么做呢!
也是,想那谢老剑客一生坦坦荡荡,要他下令这么做,真有些为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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