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寡欲的温小姐今天自己睡。
她睡得不好,被困在了梦里,醒不过来。
我们当时都很慌,就给他打了电话。
是郑律宏的声音。
他说找个替罪羊就行了。
他教我们操作,让我们在傅明奥的通话记录里找出通话频率最高的三个人。
她问:是哪三个人?
你,你弟弟,傅明奥他姐。
明奥很内向,他的通讯录里来来回回只有几个最亲近的人。
为什么选了我弟弟?
明奥和阿拿是最好的朋友。
不是我们选的,是他选的。他用酒瓶子转的,转到谁就是谁。
用酒瓶子转的。
真儿戏,就像只是在玩一场游戏。
他,是谁?
蔺北,江城雪。
梦境像一幅沙画。
画面打碎,再重组。
聚在一起的也不一定是同类,如果一群人里,有一个是leader,剩下的都是小丑,也是可以一起玩的。看小丑跳梁还蛮有意思的。
同归于尽有什么意思。
死得太容易了,不是便宜他们了吗?
他在引诱她,他在制作另外一场游戏。可是她醒不过来,他的声音像束缚着她的魔咒。
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
你做得很好,他们都受到惩罚了。
梦里的画面回到了她小时候。
阿拿第一次把明奥带回家,白桃村的人都当姓温的是瘟神,明奥是阿拿带回来的第一个朋友。
这是我姐。
少年用胳膊肘捅了捅身后内向安静的另一个少年:叫人啊,愣着干嘛?
长龄姐。
她起身,想要分享自己刚摘的板栗,视线里突然出现了大雾,她又什么都看不见了。大雾里传来两个弟弟的声音。
长龄姐。
姐。
你快来,我们在等你。
不要迷路了。
快来。
浓雾里的少年朝她伸了手。
她毫不犹豫地去抓住,手又突然消失了。
阿拿!
温长龄睁开了眼,眼前的雾终于散了。后背黏腻,出了很多冷汗,她一动不动地躺着,潮湿的衣服慢慢变得冰凉。
她越睡越冷,掀开被子下了床。
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她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三十一分。她把手机放回桌上,桌上还放着一盘昨晚没有吃完的脐橙。
她的目光落在盘子里的水果刀上,不由自主地伸手握住了刀柄,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大脑里两股力道在拉扯,她头痛欲裂,放下了刀,去找药。
因为连日大雪,路面结冰。
温长龄信不过自己的车技,最近都没有自己开车,刚好她的车上次在医院刮了,也要送去补漆。
下班回家的路上,出租车路过了郑医生宠物诊所。
温长龄叫停了:师傅,在路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