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推他上去?为什么不是你自己?我可以容忍你把我拉下来,但接管KE的只能是你,谢继文就是个废物,他会毁了KE。
谢商神情自若,就好像KE的存亡对他无关紧要。
谢良姜警钟敲响:谢商,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看着遗像问:你看着小叔的遗像会不会害怕?
谢良姜脸色骤变,满脸惊愕:你在说什么?
谢商从蒲团上起身,面向谢良姜,想看看他有没有一丝悔过之意:你杀了他,还能心安理得地住在这里。
谢良姜只是短暂惊诧了一下,神色恢复如初:谁跟你说的?温长龄吗?她说是我杀的?
他脸上没有一丝悔恨。从进门到现在,他一眼都不曾看过遗像。
只有遗像的房间空荡荡,谢商的话轻轻落地:是你把小叔推下去的。
她骗你。
谢商重复:是你杀的。即便不为了温长龄,这笔人命账,也要算清。
父子两人最像的是眼睛,四目相对,不见刀光,只有相互压制的气场在短暂的寂静里无声地碰撞。
谢良姜目光如炬:你就这么信她?
不然呢?信你吗?谢商喊了一声父亲,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称呼过谢良姜,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当律师吗?
他学法律只是为了堵家里人的嘴,留学一回来就接手了如意当铺。外人都说他是天生逆骨不服管,离经叛道,说他生在了法学世家,却骨头不正,孺子不可教,是风雅竹林里的歹笋。
我八岁的时候,你给我看刑法,转头你就告诉你的委托人,只要证人没了就可以了。你以为谢家为什么会出歹笋,谢商神色平静得就好像已经麻木了,因为我是你的种。
谢良姜脸上血色全无,眼镜都遮不住他眼底的慌乱。
他说不出话。
谢清泽的死他能理直气壮地诡辩,是因为他觉得不痛不痒,谢清泽是他的竞争对手,是从小压在他身上的一座山。但谢商是他寄予厚望的接班人,是他接连失去两个孩子之后,盼来的独子。
季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