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犹豫:是我。她怯怯地上前,药效折磨得她头脑发昏缺氧,身上又热又燥。谢商没跟温长龄走,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是顾念一起长大的交情,她试探地朝他伸手,四哥,我难受。
谢商避开。
是不是温长龄做的我不在乎,但是你,他留下来是要代温长龄善后,最好别乱说话。
方既盈第一次在谢商身上见识到骇人的杀意。
他的言行和神情都在传达一个信息:为了温长龄,他什么都能做,能让她再也说不出话。
方既盈仿佛被定住,直到谢商离开,她才整个人瘫软在地。
戏散了,主角都走了,看戏的人还没走。
因为看了一出好戏,江城雪心情不错,脚步悠闲,来到方既盈面前,近距离地看一个跳梁小丑可笑又可怜的表情。
好有意思。
方既盈猛地抬头,这个香水味……
一只手掌遮住了她头顶的光线,用力地按在了她后脑被人重击过的痛处。
盈盈!
是谢研理赶来了。
手掌的力道很大,把方既盈的头按到阴影里,江城雪低声地问:疼吗?
计划完成之后,方既盈本来是藏在了拐角后面,打算目睹,打算拍下点什么,但突然被重物击中了后脑,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躺在了吴越旁边,身体发热。
她没有看到对她动手的人,但记得男士香水的味道,清淡、甘凉,却有一种刺激人神经的烈。
是你……
江城雪笑了笑,然后起身,转头看着急忙跑过来的谢研理,发出略带可惜的惊叹:方夫人,令爱好像受了不小的惊吓呢。
方既盈几乎失去声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商找了仰天楼的经理,经理说,监控半个小时前出了故障。
应该是那个姓江的,但谢商现在顾不上他。他开车去了秦家,秦家别墅里的灯还亮着。他最后的理智管束着他,没有直接冲进去,拨了温长龄的电话。
温长龄挂了三次。
他一直打。
她最后气呼呼地接了:干嘛?
我在秦家外面。
她凶凶地说:你回去。
你不能这样。谢商看着别墅二楼的方向,眼底越平静,被压制在里面的情绪越汹涌,你这样让我回去,我会什么都做不了,我会一直想你说的话。
他的声音绷到发紧:长龄,我求你,出来见我。
温长龄挂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她出来了。
夜里很冷,她裹着厚外套,趿着棉拖,看到谢商穿着黑衬衫站在路灯下,很烦躁地抱怨:你怎么这么烦啊,我们都分手了。
初冬的月色冷,他身上沐着寒气,漂亮的黄琥珀色瞳孔发着烫人的光:《列周游》是谁跟你说的?
温长龄别开脸不回答。
谢商扶着她的肩,语气强硬,低着头去看她,却是求她的姿态:告诉我,长龄。
温长龄推开他的手:你猜到了吧。
晚安,各位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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