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呵呵。
陈宏笑了,脸上的笑容是那般的苦涩: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吗?
我南陈当他大虞的狗,当得还不够吗?
他大虞还想要什么?
割我庆州,让我南陈自废武功,彻底成他大虞的忠犬吗?
说到这里,陈宏的声音已经近乎失态,近乎咆哮一般的看向远方。
对喽,陈将军能有如此想法,那就对喽。
赵定哈哈大笑道:这狗也有坏狗和好狗之分,但不要人的狗,那必然是一个让人安心的狗。
呵呵呵,燕王爷,说得好啊。
陈宏自嘲的笑了笑,旋即眼眸又是一冷道:那燕王爷今日来此的意思是?
说到这里,陈宏意味深长的看了赵定一眼。
那自然是和陈将军做个交易。
赵定笑着说道。
交易?什么交易?
陈宏眉头一挑,自嘲的笑道:难道燕王爷,还觉得我南陈如今还有什么可交易之处?
说到这里,陈宏话音一转,又是笑道:况且,我南陈为何要和你大乾交易?与虎谋皮吗?
你大乾今日能蚕食我庆州,那下一次就能蚕食我南陈凉州,柳州,如此虎狼之国,我南陈为何要与你大乾交易?
今日你大乾能够与我南陈交易,他日你大乾同样能与大虞交易,转手将我南陈卖了。
我如何敢与你交易,又如何敢说服我家陛下与你交易?
况且,我家陛下还与王爷有杀子之仇,
这又如何交易?
陈宏接连再问,眼中充斥着赤裸裸的讥讽。憾凊箼
他说得也没错,赵定一会和大虞交易拿了他南陈的庆州,如今又要和他南陈交易共谋大虞。
谁知道赵定会不会转手给他卖了?
给他南陈卖了?
燕王爷,你我身份虽有悬殊,而我如今更是成了你燕王爷的阶下囚,但若说年岁,我终究比你燕王爷年长几岁。
燕王爷,人无信而不立。
陈宏瞥了赵定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赵定见此也不恼,反而笑着点了点头:陈大将军此言有理,本王受教了。
听着这话,陈宏又是有些得意的微微点头。
旋即,赵定又是继续说道:那本王想问陈大将军一句,若是真人无信而不立,那你南陈为何丢了庆州?
若真人无信而不立,那你陈大将军又为何陷入孤立无援之境?
你南陈乃是大虞的友军,若是大虞与你讲信誉,那为何不不顾一切的出兵援助你?
你南陈乃是大虞的盟友,那为何大虞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大乾拿走你南陈庆州之地?
又如何成了我赵定的阶下囚?
难道做出这一切,他大虞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赵定一字一句的问着陈宏
话语虽然平静,但却字字诛心。
如今看来,陈大将军,你这一仗输得不冤,你南陈那十万将士有你这样的统帅,他们死的也不冤。
赵定讥讽道。
他本以为陈宏乃是武将出身,却没想到居然给他说出了一句人无信而不立了。
当真是可笑!
国与国之间哪有什么信誉可言?
一切皆看利益。
一切皆看手段。
儒家那一套只适合教化,但真正的博弈却是法家那一套,两面三刀,阴谋诡计。
至于讲仁义?
若是仁义有用,苻坚就不会被自己手下人勒死!
偌大的前秦也不会顷刻崩塌。
所以陈宏和他说什么人无信而不立,他只觉得可笑。
信誉可以对自己人讲,可以用来收服人心,既然注定是敌人,那还讲个屁的信誉。
你.....
陈宏脸色青白不定,站在原地愣了好久都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这才怅然一叹道:我空比王爷多活了数十载,却看得还没有王爷透彻。
受教了。
陈宏拱手一礼。
赵定说得没错。
若是真的人无信而不立,那大虞为何就直接转手给他南陈卖了?
若是真的人无信,那大虞又岂会眼看着他南陈十万兵马尽灭?
说到底,只讲利益,不讲信誉。
是他自己天真了。
可王爷,便是在下明白这个道理,又如何说服,我朝陛下与我朝百姓,与你大乾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