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秋: 13好久不见贪吃鬼光速解决了一包糖,把包装袋往祁钦怀里一塞,祁钦顺手扔进脚边的垃圾桶,接着就不知道她又钻到哪里去了。
实在到了要开灯的时间,只借着外头的路灯已然不够用,一阵细微的嗡鸣过后,顶上的白炽灯跳亮。它已经在岗近二十年,李奶奶打趣过好多次,店里好些东西年纪比祁钦还大。
再如这台零几年安的座机,红色的外壳有些磨损,周身贴着各样贴纸,是许多年前一分一个、后来一毛一个,到现在约两毛钱一个的泡泡糖的附赠。它们有的是被李奶奶的孙子孙女贴上,有的是祁钦或是其他孩子的杰作,也有李奶奶自己贴上的,不过没人知道。
刚过七点,闷闷的电话声响起,祁钦接了起来,那头传来李奶奶虚弱的声音,让他可以关店了,早点回家,祁钦说知道,挂了电话之后,还是照样坐在柜台后面,面前摆着周末的作业。
李奶奶早年在工厂里做工,后来伤了手,做不了原先的活,便用攒的积蓄盘下这间铺面。如今没有退休金,只有每月几百的养老保险金,至于店铺的入账,大部分都用在了子孙的身上,只留了些流动资金进货,多的自己却也是舍不得用。
祁钦打算把店多开一会儿。
石闯拎着打包盒来的时候,祁钦还没有饿意。
一碗红烧牛肉,一碗雪菜肉丝,加打包费,店主跑腿费,收你三十不过分吧。
祁钦笑笑,把作业收拾到一边,给宋夕的电话手表打了过去,宋夕很快跑了过来。
石闯蹲着一把将宋夕抱起来:想哥哥没?
宋夕嘴甜说想,说完又看着祁钦。石闯捏她的鼻子:好啊你个臭丫头,你哥不会介意的。
祁钦在旁边空地支起桌板,又把一次性筷子分开,才对宋夕道:从家里来之前洗手了吗?
宋夕乖乖点头:洗了。
来吃吧。
宋夕便过去坐在了小凳上,吃她那碗加了很多牛肉的面。
宋夕觉得她没有爸爸妈妈,但她有好多哥哥,有李奶奶,还有好多好多爱。她吸溜着面条,圆圆的大眼睛朝某处望了一会儿,慌乱地眨了眨,埋头大口喝起汤。
慢点吃,祁钦操着心,给石闯递了零钱,店里忙么,缺人手叫我。
还真给我啊,是不是兄弟了,石闯把钱给他推回去,说,这会儿是忙点儿,不过还能应付,你就看着这儿得了,搞得真有三头六臂似的干什么,累死了算谁的。
祁钦点头。
石闯朝他身后扬扬下巴:来包软白沙。
祁钦抬眼瞥他,转身去拿:不戒了?
不戒了,石闯调出扫码界面,滴的一声,那姑娘有处的人了,我还戒个什么劲。
祁钦说:多少健康。
石闯摆摆手:贱命一条,及时行乐。走了啊。
祁钦刚吃两口,石闯去而复返。
周末有个比赛,他两手握拳做了个骑车的手势,去不去看?
周末。
周末有家长会,但跟他没多大关系。
几点?
下午一点吧我记得是。
确定只是看?你别又临时冲上去报名要参加。
放心,我没那么想不开,玩玩儿可以,跟那群不要命的比就算了。一群打野赛的,规矩也野得不行。
祁钦用不太信任的眼神看着他,但还是问:在哪儿?
老地方,环山大道,还是那富二代哥们儿,聂峥记得吧?他给那儿封了,石闯比了个手势,花了这个数。
行,到时候再说。
石闯不满:你问这么一通,给我来一句到时候再说?
祁钦说:这周作业多。
我信你个鬼。
就他写作业那速度,说不定今晚就能干完。犹豫还能为啥,要不就是为了弟弟妹妹,要不就是出去搞兼职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