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跟您说不着,祁钦看向那边的鸵鸟,宋旸,你自己说,怎么回事?
宋旸抬起头,脸和脖子都有点红,不知道是臊的还是打架打的,睡衣也被扯得有点松垮。那还是开学前祁钦新给他买的。
宋旸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不说我说!吴文宽腾地从室内唯一一张椅子上站起来,转过另一半脸来,露出嘴角的伤。
我不就开了几句玩笑嘛,宋旸就突然过来打我,就是他先动的手!吴文宽把脸凑近,展示证据,看,我嘴都破皮了!
他爸妈一看,心疼得要死,底气又回来了,狠狠蹬着祁钦:赵老师,这必须给个交代!
这是一定的,您先别急……
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我们做爸妈的能不急吗?
是是是……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俨然已经定罪,季贻听得头都大了,溜到门口去透气。
刚一出去,就听见祁钦问:你开的玩笑是什么?
吴文宽眼神躲闪,祁钦走近一步:问你呢。
吴爸上前拦住:好好说话,别动手啊。
祁钦冷冷看他一眼,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居然被这一眼看得心里一怵,愣神的间隙这男孩已经略过自己走了过去。
宋旸不会无缘无故管不住手,除非有人先管不住嘴。你开了什么玩笑,说出来让我也听听,好笑的话我给你鼓掌,也给你道歉,祁钦扬扬下巴,说说看。
吴文宽脸色发白,倒是他的父母听见这话脸上怒气更甚,吴妈妈以不出我所料的语气道:我就说是个混混吧,赵老师,你听听看他这口气,这不是威胁人吗?
赵老师好声好气地劝道:宋旸哥哥,有话好好说,被误会了就不好了。
宋旸这时出声:当时我在看书,他们在聊天,聊到各自的家庭……吴文宽开的玩笑我觉得不好笑,开我父母、兄妹的玩笑,很不尊重。
吴妈妈说:那你倒是说说我儿子说了什么啊,不然你就是编的。
吴文宽拉住他妈妈,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祁钦懒得再同他们扯皮,转向班主任:赵老师,我需要这位同学向我弟弟道歉。
宋旸今天没有再住校,跟祁钦回了家。
事情吵来吵去没个定论,最后以相互道歉作结。
兄弟俩一个房间,祁钦关了灯,宋旸在黑暗里忽然说:他喜欢的女孩子今天给我写了情书,所以他就说了那些话。
祁钦默然,而后开口:刚刚怎么不说。
宋旸答:学校不让早恋,我不能连累人家女孩子。而且就算不提,我也没错。
错了。
啊?
祁钦转过脸,凛冽的眼神隐没在黑夜里:你错了,要教训一个做错事的人有很多方式,打架是最初级的办法。
可我打架是小时候跟哥学的啊……
祁钦:……好了,睡吧。
季贻这晚没有留下。
料想祁钦今天没工夫再想不开,她得回去做个工作汇报,顺便补充点食物体力。
头儿说了,他们这也是刚成立没多久的机构,直接原因就是底下魂太多了,多少有点鬼满为患,投胎的队伍越排越长。上面生的人少,死的人多,可不都挤在下头了。
所以才临时成立个部门,生老病死的也就算了,第一要务先让想自杀的缓缓,在他们的视角既是完成工作指标,也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部门名字没点文化也起不出来,季贻是佩服的。
她站在挂着工工整整死缓部几个大字的办公室门口,做好心理建设,推门进去。
只有零星几个部员在位置上,其余的应该都出去跑任务了。
贝贝你回来了!这次怎么样?
季贻瘪嘴投进林瑾妤的怀抱:呜呜……
怎么啦?又死了?
呸呸呸,季贻支棱起来,好着呢。
她看了看部长办公室的方向:老大呢?
不在,去隔壁帮忙了。
季贻惊讶:这么多人一起?邪教啊?
林瑾妤把零食塞季贻嘴里:昨天半夜发生车祸来着,说是一辆摩托撞了汽车,然后导致好几辆车都追尾了,死了挺多人。
什么?!
林瑾妤还没来得及再多说几句,季贻就只留下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di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