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伯爷早就想到了。胡心水道,去请高公公来。
噢,对。胡国柱如梦方醒,差点忘了有高公公在。
胡国柱领命而去,很快就领着个白面无须的老太监过来。
胡心水也不多说,直接拉着老太监的手往外走:高公公,快随我迎接圣驾。
两个人出大帐走没多远,便看到一队夷丁护着两个人过来,俩人皆穿着棉甲,略微显得有些臃肿,胡心水也没多想。
其中一人气宇轩昂,昂首走在前边。
另外一人白面无须,托着东西跟在后面。
高起潜便一下跪倒在地:老奴叩见万岁爷。
又膝行上前抱着前面那人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万岁爷,老奴,老奴以为再也见不着您了,嗷嗷。
还真是崇祯皇帝?看到高起潜跪地嚎哭,胡心水便再无怀疑。
因为高起潜可是平西伯的干爹,他诓谁,也不可能诓平西伯。
当下胡心水也带着儿子胡国柱双膝跪地,唱道:臣胡心水/胡国柱叩见圣上。
平身。朱高远没有理会跟前的高起潜,只对胡家父子说道,胡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咱们君臣还是进帐说话。
圣上快请。胡心水赶紧一翻身爬起来。
又麻溜的在前面给朱高远领路,心里头那个高兴。
没想到啊,真的是没想到,这趟任务竟如此顺利。
昨晚刚刚赶到这里的时候,看到流贼和拱兔部落的人都在这,心里边还咯顿了一下,心说这回麻爪了,要想从流贼和拱兔部手里把崇祯绑回去还挺费劲,结果这么轻松就成了,想到这,胡心水差点就笑出声来。
万岁爷,这一路上您受苦了。
一进大帐,高起潜又开始哭天抹泪。
朱高远便有些腻味,他可不是朱由检。
高起潜这几滴鳄鱼泪可骗不了他朱高远。
你起开,朕有话跟胡爱卿说。朱高远皱眉说道。
高起潜便赶紧起身默默退到大帐的角落,心中忖道,万岁爷怎么忽然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如此之陌生?他以前可不这样。
王承恩则向高起潜投来了意味深的一瞥。
朱高远又对随行的王承恩说道:王大伴,备的锦袍呢?
万岁爷,在这呢。王承恩赶紧将托举着的锦袍递过来。
这是朕从宫里带出来的锦袍。朱高远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其实这件锦袍还有他自己和王承恩身上穿的两件锦袍都是几个勋贵身上剥下来的。
刚才渡河的时候,朕特意叮嘱王大伴用油布包裹好了的,没打湿。
朱高远接过锦袍再递给胡心水,笑着说:胡爱卿你赶紧脱了湿战袍,换上这身干爽的锦袍,以免冻坏了身子。
禀圣上,臣无妨的。
胡心水感觉有点儿受宠若惊。
换上。朱高远说道,不许抗旨。
王承恩也笑着说道:胡将军还不领旨谢恩。
臣胡心水谢主龙恩。胡心水赶紧谢恩又起身换上锦袍。
穿上锦袍之后,胡心水稍稍感觉有些臃肿,不过是真暖和。
看到胡心水穿上锦袍,朱高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然后一把拉住胡心水,说道:胡爱卿,朕还有许多话想要与你细说,不如今晚你就随朕返回西岸,咱们君臣说它个通宵。
朱高远说完后,大帐内有着刹那的寂静。
高起潜和胡心水父子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朱高远。
朱高远茫然道:胡爱卿,有什么问题吗?不方便?
胡心水笑了笑,然后说道:圣上,还真有些不方便。
顿了顿,又道:还有就是,臣觉得圣上也别回去了,今晚就留在臣的营中吧,至于西岸的京营兵,就让他们明日一大清早过河来与我们关宁军会合即可。
啊这?朱高远黑着脸道,朕是被你们劫持了吗?
胡心水笑着说:圣上这么说,也不是不行。
大胆!王承恩勃然大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