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菜鸡蛋薄饼,阿娘也喜欢吃。萧晴雪道。
好。拓跋木无不允。
萧洛兰从窗户里看着两人身影越走越远,等他们消失后看向十六。
萧洛兰记忆中十六一向再跳脱张狂不过,现在变得沉默寡言反而不习惯起来。
啪。周十六突然腰间的细鞭和匕首把放在桌上,仍然低着头:伯母,你打我骂我吧,用什么打都行。
萧洛兰愕然。
周十六抬起头,少年郎消瘦阴沉,不复从前的嚣张意气,他被愧疚歉意压的直不起腰:都是我没有保护好您。
哪怕他将荀家人挖坟鞭尸也不能弥补他的过错,时间不能从来。
伯母你打我吧!周十六将鞭子放到伯母手中,两步一移,砰的就跪下了,他低着头。
萧洛兰放下手中沉甸甸的鞭子,其实水患发生时,除了荀家父子,她没恨任何人,正想将人扶起来时,发现周十六的后颈往下满是密布的鞭痕,血痂遍身,简直吓人。
萧洛兰将人扶起来,没扶成功:你后背怎么那么多伤,谁打你了?
周十六老实跪在伯母身旁,老实答道:是阿爹打的,阿娘递的鞭子。
伯母,你打我吧。
萧洛兰揉了揉额头:不是你的错,你还偏要找打,莫不是被你爹打傻了。
此事就过去了。萧洛兰瞧着十六这孩子被打的不轻:你也不要再多想,我这边还有一些祛疤的药膏,你拿回去抹一下,免得将来找不到娘子。
周十六紧紧抿着唇,分外倔强:您不打我,我心难安。
萧洛兰觉得有些头疼,吓唬他道:那我让你伯父来打了。
周十六脸色一白,随即咬牙道:任凭伯母处置,十六绝无怨言。说完伏身垂首,额头重重磕在双手交叠处,摆出了受刑之姿,显然是在家不知被打了多少遍。
萧洛兰:……
周十六闭上眼睛,接下来不管多痛的惩罚他都能接受,忽然感到头上被轻拍了三下。
行了吧。萧洛兰一脸纠结无奈,全当敷衍过去了事。
周十六捂着额头,反应过来,面皮涨的通红:这,这不算。
萧洛兰见他不挨打后气的呲溜站了起来,有点好笑:我说算就算。
好了,少年郎有朝气一些。萧洛兰再次轻拍了拍周十六的头顶。
周十六望着伯母温和的笑容,一个没忍住眼睛通红,他背过身,不让伯母看到他的丑态,过了一会才恢复成以前一二分骄气模样。
伯母。周十六别扭道。
萧洛兰道:什么事?
周十六有点不好意思道:周氏那家旁支人其实早就被我已经狠狠揍了一顿,他们没打过我,也没骂过我,您要不解气,等我回到阆歌再揍他们一顿给您出气。
萧洛兰没想到还有这事,见周十六跃跃欲试,连忙道:不用了,你安分些。
奥。周十六看桌上果盘没了,又道:伯母要不要吃果盘,我去削一些来。
……
周绪进来时,就见周十六一脸狗腿的在夫人旁边泡茶,还弹他那五音不全的琴音。
周十六见伯父来,规矩站好。
周绪冷脸挥手让他下去。
萧洛兰舒了口气:十六的琴声还真是不堪入耳。
临走前,萧洛兰让他别忘记晚上过来吃饭。
夫人不该惯着他。周绪道。
萧洛兰笑了笑,她觉得十六化为己方更好。
周绪牵着夫人的手:走,我们去看看晴雪的莲子汤做得怎么样了。
两人一到厨房,意外闻到了香气,周绪拉着夫人的手在厨房窗户前站定,推开窗户,萧洛兰凑头一看。
自家女儿正躺在摇椅中呼呼大睡,拓跋木在锅灶前忙活个不停,已经有好几个色香味俱全的菜了,还时不时的转身拿着扇子给晴雪扇风。
活脱脱的贤惠主夫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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