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二郎回到曲水流觞处,饮了一杯酒,他的五食散吃的不多,故而散完热就回来了。
魏延山走进来。
魏二郎一惊,连忙起身做揖:儿见过父亲。说罢,便将刚才与乌子婴发生的对话一一告诉。
乌子婴生性软弱,魄力不足,父亲,看来他不愿掺和到这件事中。魏二郎道。
你这是没给他想要的。魏延山坐在席上,魏二郎给父亲斟酒,跪坐一旁。
魏二郎不明。
我看这乌子婴倒挺有自知之明的。魏延山道:就一句话,他如果当上了岱州节度使,他要如何守住这个位置?
要知道,高芝被周绪弄死了也不过一年,他已看出你的拉拢之意,但要他下决心争取那个位置,你开出的价格还不够。
家中妻儿哪怕团聚,也不过是黄泉路上团圆罢了。
但你也不用担心乌子婴会倒像周绪那边。魏延山吹着晚风,笼袖而坐,鬓发袍角轻扬,一派神仙风度:岱州被幽州视为囊中之物,任由幽州骑兵纵横,恍若无主之地,乌子婴身为下一任岱州之主,能忍住这口气才是怪事。
魏延山说完,看着浮光跃金的水面,过了一会才缓缓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魏二郎听着这一语双关的话,沉默不语。
是啊,周幽州对他们来说,同样是个劲敌。
俗话说,宰相必出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一个当世凶名远扬的猛将,杀人如麻的万人屠,谁能不惧,父亲的同盟嘴上叫唤的好听,但若真打起来,魏二郎毫不怀疑这是跪的最快的那一个。
说来也好笑,周蛮子喜欢喝清茶,前几年江南这边还遵循古法吃茶,随着这些年他崛起的越来越快,吃茶之风已然改了。
还出了不少清茶种类,虽然文人们美化了各种茶的出处,好像显得高大,不与俗人同流,但总归是变了些。
这种改变是悄无声息的,也是可怕的。
他们在改变着北方的口音衣服,而从北方而来的周蛮子同样也在改变着他们的习惯。
有些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是无形的,日积月累之下,这种改变才会明显起来。
魏二郎郑重询问道:那父亲以为如何?
你以为我逗留在长安那么长时间,就为了一个东都留守。魏延山想到寿州,广陵,仍有心痛之意。
乌巽之所以帮周绪是因为什么?是他的马要从周绪那里拿。魏延山说道:若要乌家反倒向我们这边,就要拿出真正的诚意来。
魏二郎思考了一下,终于明白了:阿爹你是说凤翔。
凤翔岐阳专以养马,那地方的马不输北地战马,我可以给乌子婴一些,让他有回去的底气。
另外,再好好招待岱州来的节度副使,只要乌子婴和这个节度副使倒戈,我再手书一封辅以天使使臣一同劝说乌巽,应是差不多了。魏延山说道最后,面色凝重:不过这件事一定要快!
儿明白。魏二郎点头道,忽又想起一事:不过父亲,万一乌巽不同意怎么办?
事到如今,乌巽可有公然表态,站在周绪那边?魏延山反问一句。
魏二郎一怔:当然没有。
可我看,他对幽州挺忠诚的。魏二郎不免心忧。
魏延山道:他乌巽在朝廷那也是忠心耿耿。
魏二郎再次怔住了,当今朝廷势微,但还是有不少节度使自发的为中央上贡,而岱州就是其中之一。
这样对两方都忠诚的人。魏延山淡淡问道:你觉得他忠诚吗?
魏二郎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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