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曹卒行礼告退,那喋喋不休的田不吝捂着嘴巴疼得死去活来,但是他现在倒再也不敢多说话了。
刘贺看着田不吝嘴巴上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内心波澜不惊。
说实话,他不喜欢这种血腥的刑讯的方式。
看着解气,但是谁又知道明天不会施加到自己的身上呢?
但同样的,他也没有一丝的怜悯,入乡随俗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田不吝在贪墨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这个下场,可从来就没有人逼着他做恶啊。
何主簿,那些这些木牍,通通查验一遍。安乐相说道。
诺。
张破疾站了起来,拿起几块木牍走到了堂下,逐一核验。
禹无忧已经提前给木牍编好了序号,所以查起来很方便。
张破疾也是老手了,他当然不会一一查验,随意挑个几处,只要处处都能合得上,其他的事后再补一个过场就可以了。
一柱香的时间之后,张破疾就查出个大概了。
回禀大人,下吏查过了,禹郎中编出来的那些可疑之处确实都在,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安乐问道。
张破疾想了想,说道:禹郎中只标出了可疑的地方,却没有标出来实情是什么。
也许是怕安乐相不明白,张破疾又接着说道:就拿这处涂抹的地方来说,禹郎中标出了田不吝在账目上涂抹的地方,下吏也确实在账目上找到了此处,可是这毕竟不是铁证,如果硬要说是正常的涂抹,也未尝不可。
再说这处,禹郎中标的是虚报了十文钱,但是也无旁证可以证明。
安乐没有接话,而是直接看向了刘贺,他相信殿下一定有十成的把握把这件事情办成铁案。
何主簿心细如发,真是老道,寡人当然知道这孤证不成立的说法,所以特地在门外准备了证人。
但是证人有些多,就得麻烦何主簿到院子里和戴宗细细核对了。
张破疾没敢答应,而是看向了安乐相。
按殿下说的办,速速去查!
唯!
张破疾不敢怠慢,把那几个法曹卒叫了进来,把那些木牍全都抱到了院子里。
接着,就听见院子内一个接一个地叫起了名字。
一百多个人看起来很多,但是核对起来倒也不用很长的时间。
院内的核对还没有结束,那张破疾就又跑了回来。
大人,核对了三十七个人,这田不吝果然都做了手脚。
田不吝,你还有何可说,难不成这几十个人都要和殿下合起伙来诬陷你吗?
小人实在不知啊,许是小人的疏忽,记错了吧?
田不吝忍着痛说了这几句话,血流得就更多了。
人证有了,物证有了,还缺口供。
但是这田不吝的嘴似乎还有一些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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