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却忽然低声道:红亭,我的人来了。
红亭看着来接他的侍从和陈宁,便僵了下,低声道:我先走了。
说罢,她匆匆离开。
陈宁示意侍从离开,自己亲自去推自家父亲的轮椅:父亲,红姐已经走了,不必看了。
陈将军扫了眼自己儿子:长辈之事,也是晚辈该议论的?
陈宁也淡淡地道:是。
陈将军不咸不淡地道:你也这个年纪了,周如故都要有儿子了,征战沙场之人,最怕是无后为大。
陈宁沉默了一会:是。
老子催儿子生孙子是正理,儿子催老子再生儿子,不知算不逊或者不孝否?
父子俩都在催生,倒也算有趣。
这头明兰若出了门来,就看见不远处做着妇人打扮的春和带着迎了上来,含笑道:大小姐,听说今晚要吃羊肉锅子?我都叫人去准备了。
明兰若点点头:是。
说着打量了她肚子一回,已经微微凸起,快四个月了。
你现在胎像才稳,本来连日奔波就辛苦,可不要累着了。明兰若关怀地道。
她是过来人,最知道怀胎的辛苦。
春和头两三个月,吐得那叫一个死去活来,吃什么吐什么,偏为了孩子,不得不硬吃下去。
亏得她有内力,才挺过来了。
春和却有些羞愧地道:我一路都在大后方,什么忙都帮不上,最多就是随这行营走,哪里至于累着,不就是准备些饭菜么,还有伙夫营那么多人帮着忙。
她不能上阵杀敌,却也想为小姐做力所能及的事,就是为大小姐打理好她的生活和后方。
明兰若笑笑:你呀,好好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帮着我了。
春和温柔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小齐子是个好舅舅,他给我寄来的药方和药材都是好东西。
明兰若自然知道的,毕竟春和的脉,她也把过好几回。
说话间,周如故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手里还捧着一个食盒,瞧见春和,喜笑颜开:春和,春和,我的鸡汤熬好了,你快喝点,今晚给你洗脚的药包也准备好了。
结果他转弯才发现明兰若几个和春和在一处。
他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地行礼:少主君,您也在这里呀。
春和被他这么把夫妻闺房里的事儿一嚷嚷,也跟着闹了个大红脸: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啊。
其余几人看着这对小夫妻,忍不住憋住笑来。
明兰若拍拍周如故的肩膀:你且好好地待春和,不然本君饶不得你。
说着,她含笑带着人率先走了。
等着明兰若带人走远了,春和才忍不住捶了下周如故的肩膀:你这人,怎么那么莽撞,叫人听见你给女人洗脚,你还当什么先锋少将军。
陈宁和周如故作战勇猛,如今已经成长为军中不可或缺的悍将,皆从校尉晋升了少将军。
周如故倒是蛮不在乎地憨笑:那有什么,我的婆娘,我自己稀罕,洗脚怎么了,你吐得一身都是的时候,我不是还帮你洗澡……
可闭嘴吧。春和慌张地捂了他的嘴,这憨人,说话也不忌讳着地方。
周如故也觉得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做贼似地左右张望一下,笑吟吟地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操持晚上的涮羊肉宴,可别累着,我给你捏脚。
小夫妻两正是新婚,蜜里调油的时候,做什么都不觉得过火。
春和红着脸,拧了他胸口一下:下次,看清楚场合有没有其他人,再说话。
周如故笑眯眯地点头:好,一会你先喝鸡汤。
说着,他忽然想起什么,单手拿了食盒,从身上拿出一颗小小的、黄金打造的精致小果子来放进春和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