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子赶紧从外头进来:爷!
一进门,他就瞧见自家主子爷坐在床上,腰下盖着薄被,地上、桌子一片凌乱。
爷阴着一张脸抱着被子,倒像是被人睡完了,就扔下的样子。
他把头压得更低了,畏畏缩缩:您是要叫水吗,干爹?
苍乔拿着被子朝他扔了过去,阴狠地道:你是脑子不好使吗,今日犯的什么蠢,竟没拦住人!
小齐子好想哭,他瞧着都这么晚了,小姑奶奶摔门出去,就知道爷今儿没本事把小姑奶奶哄好。
都色诱了,还是没让小姑奶奶松口,还闹僵了。
可明明是您老犯事儿,为什么迁怒我?
苍乔闭了闭眼,烦躁地道:去浴房,让人来把房间打扫了,熏上沉水香!
烦死了,这里全是她身上的草药芬芳,闻着就叫人心焦躁。
小齐子小心翼翼地道:你……要不今晚别吃抑味丸,一会就满屋子玫瑰香了。
啥味都能压下去,还香地很!
啪!
苍乔面无表情地一个枕头甩在了小齐子的鼻子上——滚!
他怎么收了这么个不长脑子的干儿子!
……
明兰若回了房间,洗了洗,让人给宫里的唐老神医写了一封信,便倒头睡了。
连着三日也没有去东厂,也没让人给苍乔传话。
她正专心地——练功。
唔——!明兰若额头上冒出冷汗来,脸色惨白如纸地差点跪在地上。
景明看着她,松开了捏住她命门的手,收了内力扶起她:大小姐,我现在只是让你一只手臂经脉逆行,你就已经痛成这样了,逆转你全身经脉,你怕是要疼死。
大小姐已经年越二十了,还想要练功和有内力,很不容易,更不要说能把武功提升到厉害的程度。
明兰若扶着她的手臂坐下来,随意地用袖子蹭了蹭额头的冷汗:只要有一线希望,总要试试。
她也不求太多,只求自保。
那样的危机时刻,她又不能拿出大黄或者召唤蛊虫自保,唯有武艺不会被怀疑。
皇后宴席上那一场刺杀,让她越发觉得习武修得内力迫在眉睫。
春和忧心地道:大小姐,成了年,还想要短时间修习武脉内力,就得经脉逆行,以高手内力冲击奇经八脉,充盈丹田气海。
可所谓的经脉逆行就如同打断全身经脉一样痛苦。
熬不过去,活活疼死的武林人士也不在少数。
我们都能保护你的。春和忍不住道。
明兰若坚定地摇头:不,我一定要自己有内力。
如果她现在不冒这个险,到时候开始举起反旗,各种刺杀和战场上的危险会更多。
不愧是我的外孙女。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明兰若一抬头,就看见蓬头垢面的阿古嬷嬷和乌桑姑姑走了进来。
她忍不住一惊:外婆,你们这是流落街头当乞婆了,怎么这副样子?
阿古嬷嬷白了她一眼:这叫乔装易容,懂么!
明兰若:好吧,您老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这样,我怎么把蛊神鼎弄回来!老太太得意地拍拍乌桑姑姑肩膀的背篓。
明兰若一惊,赶紧倒了杯茶递过去:你……真把那个神叨叨的东西弄回来了?
那当然,我老婆子谁啊,我要做的事儿,必是能排除万难做成!阿古嬷嬷笑眯眯地道。
她拍拍明兰若的肩膀:有了这东西,加上我老太太的本事,必保住你这丫头顺利成为拥有自己内力的武者!
明兰若愣住了:什么,这东西又不是百宝箱,还能让我有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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