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去那儿睡。楚歇指了指里屋的床榻。
背后的手却愈发收紧,将人直接掳上小榻。
再一个转身将人摁在里侧,几尺宽的小榻被二人身躯占得满当,楚歇受不得几分寒气打了个哆嗦,江晏迟便将人抱得更紧。
一身酒气熏人。
楚歇。
小皇帝喑哑着声音,楚歇,楚歇……
那声音听着可怜,楚歇一抬手,竟然触及一片潮湿,他愣了一下,拿着袖子给江晏迟擦眼泪,问,陛下怎么了。
江晏迟却只是将他抱得更紧。
没一会儿,低下头开始亲吻他的眉眼,清甜的酒气辗转唇齿,万分流连又百般温柔,像是蝴蝶戏花似的小心翼翼。
将人抵在生身下俯视,半醉半醒着,仿佛要确认什么一般说:三书六礼,祭拜天地。我们喝过了合衾酒,就是实实在在的夫妻了。
……嗯。
夫妻,夫妻……
江晏迟又吸了吸鼻子,伸出手抬起楚歇的下巴,意味不明地问,楚歇,你知道什么是夫妻吗。
……嗯。
不对,你不知道。
江晏迟低低笑,低下头再吻他,吻着吻着,楚歇感到有眼泪砸在自己脸上,你根本就不知道。
陛下,你是不是太累了。
江晏迟没有说话,黑夜里,一股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江晏迟忽的下了塌,摁着头说:我是太累了,你睡吧。我去偏殿。
楚歇下意识地拉住了他:陛下。
如果实在太累,明天就不去早朝了。他皱着眉头,好好休息一下吧。
江晏迟稍稍回过头,又听那人说,许纯牧已经领兵去往西境,西北战事您也不用太担心,都会好起来的。
手中的薄袖抽离,他愣了下,才听到黑暗中江晏迟不辨喜怒地嗯了一声。
其实。楚歇看着他格外沉默,心想这一段时间他的确是忙坏了,又犹豫着说,你也不必担心吵醒我,也不用去偏殿睡的。你是皇帝,想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
我是皇帝。江晏迟坐在榻上,手摁着额顶,散乱的鬓发落在手背,是啊,我已经是皇帝了。
我以前以为,我这辈子都也许走不出冷宫的。结果,不过四五年光景,我就成了大魏的皇帝……这都多亏了你,多亏了楚掌印苦心孤诣的筹谋,将我推上这个位置。
也不用谢我。楚歇轻笑,态度松泛,各有图谋罢了。
寒风灌入屋内,撩动珠帘轻灵作响,吹熄桌案上唯一的烛火。
一片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