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对还是发愣的管丛雪说:你发个消息给他,告诉他我在去医院的路上。
孔静雅好奇安逸还能耍什么花招,到医院病房发现屋内拉着窗帘,人不在,行李也都搬空了。床上铺着崭新的床单,没有一丝褶皱。
打电话给安逸,对方秒接,那声委屈的姐姐从手机里传来,同样也从窗帘后传来。
孔静雅走过去,一把拉开窗帘。
安逸蔫头蔫脑蹲在窗台一角,看了眼孔静雅,伸开腿一屁股坐下,我刚刚叫人把行李搬家去了。
孔静雅环顾四周,就……只剩你?
哦,答应你的,乖乖在医院等你来接。安逸把头靠在玻璃窗上,叹道:我被姐姐吃的死死的。
那走吧。
去哪?
民政局。
安逸胸腔肉眼可见地扩大,依旧靠着玻璃窗,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这幅画面,孔静雅十三四岁在青春疼痛文学小说封面、以及插图上见过很多次。一样的美少年,同样的很忧伤。
孔静雅抬腕,时间还早,放任他再忧伤一会儿。
我没有办法证明我所说的是真的,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我所说的是假的。但你却可以定我的罪,向我发出审判。安逸问孔静雅:这是什么道理?
孔静雅反问他:你二十二了,还觉得这个世界绝对公平公正,事事都有道理可讲?
那要怎么做、怎么弥补,你才肯放过我。
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孔静雅笑容僵在脸上,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我一宿一宿的做噩梦,梦见你浑身冰冷躺在血泊中,怎么叫都叫不醒。这次万幸你胳膊腿健全,活生生,能说能笑。可我看着你,还是忍不住要担心,怕你哪一天脑袋一抽又做傻事。其实感到无力的人不应该是你,而是我。我除了离婚,真的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安逸捂上脸,闷声说:我后悔把从前自己一五一十讲给你。
你该庆幸你之前的坦诚。孔静雅顿了顿,不然被我发现你骗我,这婚离的更早。
一定要离?
一定要离。
那你什么时候和我复婚?
等我在你身上看到对生命的敬畏。
安逸垂下头咯咯笑', '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