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梦笙自觉失态,深吸一口气,阴寒地看着解彼安:激怒我,于帝君没什么好处,好自为之吧。她起身欲走。
祁梦笙。解彼安淡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山洞里,你对我说的话。
祁梦笙背对着他,顿住了脚步。
你说你想要我的丹,是为了救程衍之。
祁梦笙缓缓偏过头,余光不知是在看解彼安,还是看着别处,眼神晦暗难明。
如今看来,程衍之不过是个借口,你都是为了你自己。
程衍之只是个活死人,用绝品人皇救他是浪费。祁梦笙冰冷地说,我才是世间少有的,真正可能得道飞升的绝顶天骄。
那你还留着他的身体何用?解彼安道,你应该知道,真正的程衍之已经死了,如今沉睡在那具身体里的灵魂是许之南。
这一回,祁梦笙沉默了许久,才用一种嘲弄的口吻说:顾念旧情罢了。
好一个顾念旧情。解彼安冷哼一声,你在二人之间周旋,将他们对你的情利用殆尽,你能指使飞翎使闯入落金乌,盗走七星灯,调包金镂玉衣,跟许之南从前对你的信任脱不了干系。你的天资修为暂且不论,这手段和狠毒确实是世间……
祁梦笙原地旋身,一只寒冰手隔着远远地扼住了解彼安的脖子。
解彼安仰着下巴,目光垂视从脖颈处泛上来的丝丝寒气,神色波澜不惊。从前他是说不出这些刻薄的言语,也不擅长挖人痛脚的,但宗子珩可以,恢复前世记忆,带给他的除了痛苦和教训,还有清醒与冷酷。
祁梦笙收了招,摔门而去。
解彼安握着痛麻的脖子,坐了下来。
有什么办法能逃出去?一定有办法。他思来想去,既然祁梦笙油盐不进,不如试试花想容——
解彼安花了一夜的时间,冲开了被封印的灵脉。原本祁梦笙施在他身上的咒印不该这么轻易就能解开,但身为宗子珩的记忆让他对这一招轻车熟路。
在噩梦乍醒、祁梦笙软禁多时之后,解彼安第一次试图逃跑。
但外面布有很强的结界,还有侍卫重重把守,手无寸铁的他毫不意外地被发现了,也成功在被围困中将花想容引了出来。
花想容终于逮到了报复他的机会,在不重伤他的前提下,极尽羞辱和折磨,将他打得浑身是伤,衣衫被血透染。
花想容像是恨他至极,形容甚至有几分癫狂,还要侍卫提醒她不要伤及他的性命,她才收住愈发凶狠的招式,但这一招收得太急,大动作之下她的兜帽掉到了肩上。
众人纷纷惊愕地看着她的脑袋,原本一头如云青丝不见了踪影,只有短短的一截发茬。
花想容慌乱地将兜帽盖上,并一脚将解彼安踹回了屋内,狠狠带上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