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子依旧谦卑地说:帝君莫怪,草民就是心直口快。
你刚才说什么。宗子珩咬了咬牙,再说一遍。
草民说,尊上要的丹,是炼不出来的。
宗子珩对这个捉摸不透的黄道子生出了杀心。此人看似恭顺,言辞又多次忤逆,好像是个骗钱的,但又不像言之无物,让人完全看不清路数。但他坚信这人来到无极宫,一定带着什么目的,而且多半居心不良。
黄道子似乎感受到了宗子珩的杀气,不慌不忙的跪下了:帝君恕罪。
……你有何罪?
黄道子苦笑:草民也不知道,草民只是个算卦的,帝君问,草民答罢了。
你真的算过这个?
算过。
那为何不告诉宗子枭。
尊上没问,草民怎么敢去找死呢。再说,草民就算说了,尊上恐怕也不信。
确实。如今的宗子枭唯我独尊,狂妄至极,他不信黄道子能算自己的大命,多半也不会信他炼不成这枚丹。
宗子珩寒声道:若我今日不问,你便一直隐瞒,看着这些人瞎折腾,劳民伤财?
草民并非有意隐瞒。黄道子无奈道,实在是不敢说。
你知不知道,如果他炼不成这枚丹,很可能会取无数人丹?
知道。黄道子垂首盯着地面,目光锋锐如鹰隼,所以草民才不敢说。
你究竟为何来无极宫?宗子珩俯视着跪在自己脚边的黄道子,若是为了钱财,我许你万金,只要你说出真正的目的。
草民真正的目的,就是来助尊上炼丹的。
银光一闪,宗玄剑出鞘,森冷的剑锋瞬息间抵住了黄道子的咽喉。
宗子珩灵脉被封,只能调动微弱的灵力,但出剑的速度却分毫不慢。
别装了,你究竟是何人,有何目的。
黄道子不见慌乱,沉默不语。
十几年前,就是你算出我有帝王命格,告诉了先帝和母妃,让我的父亲觊觎我的金丹,我的母亲认定我要做人皇。我宗氏之灾祸,人心之鬼蜮,或许不能全算到你头上,但你亦罪责难逃!
黄道子缓缓抬起头,平静地说:帝君,草民一介凡人,只能窥见天命之毫毛,不能撼动或更改,帝君历经的一切,皆是注定,有没有草民,都是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