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瑶轻斥道:别瞎说。宗子沫宫里宫外一堆风流债,说不定就栽在这上面了。
母亲,未有定论,莫要非议。
沈诗瑶轻哼一声:我就不信李襄桐没这么想过,她管不好自己的儿子,自然有人替她管。
宗子珩感到一阵头痛:母亲,二弟尸骨未寒,您这说的是什么话。
沈诗瑶眯起眼睛:你说的是什么话?这般顶撞自己的母亲?宗子沫死了,你该高兴才对。
宗子珩瞪直了眼睛。
小九还小,其他兄弟都不成器,他死了,就是你最大的机会。
母亲!宗子珩厉声道,我们是亲兄弟,你怎么能……能……
沈诗瑶冷冷看着自己的儿子:妇人之仁!我怎会生出你这样软弱可欺的儿子。
宗子珩握紧了拳头,双目赤红:儿子绝非软弱之人,母亲如此利欲熏心,冷酷无情,实在叫人失望透顶。
沈诗瑶柳眉一挑,高高扬起了手。
宗子珩凌厉地直视着自己的母亲。
沈诗瑶的手却顿在半空,随后缓缓放了下来,她冷笑道:有一天,你会明白娘的用心良苦。
第75章
那用心良苦四个字,和母亲说这句话时堪称阴森的神情,让宗子珩站在四下无靠的厅堂正中央,脑中反复回想。有一颗尖锐的、冰冷的种子,在心间冒了芽。
对这场暗杀的调查,最终演变成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斗争。
痛失独子的帝后变得歇斯底里,连最后一层虚伪的面纱也不再需要,坚称毒死宗子沫的一定是沈诗瑶或楚盈若,只有她们最盼着嫡子死。
这样的指责太过耸人听闻,且毫无证据,但帝后有无量派撑腰,反观沈妃和楚妃都无所依靠,宗明赫不得不下令彻查后宫,大量侍卫进入清晖阁和白露阁,将里外翻了个底朝天,连她们的贴身衣物都没放过。
看着母亲受辱痛哭的样子,宗子珩又愤怒又心疼,也后悔居然怀疑过自己的母亲。其实仔细想想也该明白,如此周全的计划、缜密的行动,岂是一个常在深宫中的妇人可以做到的,尽管他母亲的修为在后妃中算是不俗,但她连无极宫都出不去,又如何能拿到毒药,并在重重防卫下暗杀一个皇子。
宗子枭同样气得浑身发抖,几欲发作,被宗子珩拽到了一边。
你放开我。宗子枭用力挣开大哥的手,怒火中烧,他们连我娘的卧榻都要动,岂有此理!
这时候决不能招惹是非,给帝后留下把柄。宗子珩的手贴着弟弟的后脑勺,忍一忍。
我们也想查出是谁害了二哥,可她无凭无据就怀疑我们的母妃!宗子枭恶狠狠地说。
我知道。宗子珩用那把沉稳温润的声音在弟弟耳边说,忍。
侍卫将白露阁翻查了一遍,同样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物。楚盈若眼看着自己的闺房一片狼藉,小声抽泣着,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惜。
母亲,别哭。宗子枭已经比自己的母亲高了小半头,他搂着她轻声安慰着。
沈诗瑶也走到楚盈若身边,红着眼圈说:妹妹,别难过了,如果这样能证明我们的清白,我们也认了,姐姐帮你收拾。
李襄桐却不肯罢休,其实人人都知道,她真正想查的是宗子珩和宗子枭,只是碍于二人的身份,不能明目张胆的发难,于是提出由自己的父兄重新审问当日在无极宫内的每一个人。', '。')